“叶昭啊叶昭,你也知道学那割发代首的一套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军中大夫在仔细治疗叶昭的同时,秋水秋华也特地为她找了麻沸散止痛,但叶昭却断然拒绝了,一边摆摆手说拿开这懦夫才用的东西,一边又因为伤口持续的疼痛口不能言,平趴在床榻上根本无法入睡。
秋华又找来了一壶热酒,叶昭抿了几口,权作止痛,然后就乖乖趴下,一动也不能动,挥手让秋水秋华出去。
“将军有说不让告诉惜音姑娘吗?”
“当然没有了。”
“那还说什么,止痛这事咱们叶夫人最拿手啊!”
两人一声嗤笑,彼此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便笑闹着去寻柳惜音过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昭疼得迷迷糊糊,意识混乱,终于是连拿酒喝的力气都没有了,颓丧地埋着脑袋忍痛。
她的脑海里总是有一个婷婷袅袅的白衣佳人在转啊,转啊。那人回眸一笑便是这世上最摄人心魄的笑容,她的手为自己疗伤时又如同三月春雨拂过柔枝,如果还有一个暖如春熙的怀抱,她定是想闷死在这样的温柔乡里。
身后一阵清风拂过,叶昭定了定神,努力抬头只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盈盈停在身后。
“惜……惜音。”
叶昭嘶哑低唤,那人点了点头,坐在叶昭身侧的塌缘,身轻体柔仿佛只是落下了一片柳叶。
叶昭努力转头去看惜音,一动又惹得臀部抽痛,全身痉挛得像是被抽筋扒皮。叶昭吃痛得闷哼一声,恹恹不乐地垂下头去,向现实低了头。
然后那芊芊细手似乎触到了背上,从上而下轻轻安抚着,像是抚摸一只乖巧小犬,让叶昭感觉有些羞愧。正想着,那
手似乎掀起了自己腿上的薄毯一角,想要看看伤势。
那怎么行!!叶昭脑海里炸雷般响过,她虽然还穿了一层亵裤,但是松松垮垮没系裤带,盖着薄毯也是不想束缚太紧,影响伤口。莫说她是女子,就是男子,也不能这么被掀开失了颜面啊!
“别!!血肉模糊的,会吓着你!”
又急又气,从来鲜少眼泪的叶昭竟然还带了两分弱弱哭腔,只有在柳惜音面前才会流露的柔弱。叶昭豁出力气一手扯住薄毯,一千个不情和一万个不愿有人看她的伤口。
她听见身后柔柔轻笑一声,于是那手没有再为难她,而是让人十分安心的继续抚摸着他的腰背,温柔按摩。叶昭舒了口气,可惜疼痛感让她无法细细感受这份舒适。
“惜音啊,对不起...我一直没有注意到你的辛苦,你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