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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贵妃娘娘,特来看望淑妃。”绣夏挡在清意面前,和善地道。

“贵妃?小的未曾听闻宫中还有一位贵妃娘娘。”小太监摇头,但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说,“我们淑妃娘娘不见外客,请回吧。”

燕清意心中暗喜,远山眉微皱:“本宫来自燕国,燕国如今已是许国南都。淑妃来自周国,周、燕一向交好,本宫想着与淑妃兴许投缘,遂冒昧造访,既然淑妃不便,那下次再行探望。”说着,转身欲要离去,听到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道,“且慢。”

小黄门打开半扇大门,退至一旁。

淑妃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到门边,对着清意行了一礼。燕清意见她皮肤惨白,唇色淡红,眉目间多有愁色,一副病容,许是常年服药,居于塌上之故。

淑妃也打量着眼前的贵妃,美目盼兮,眼眸清澈,白玉耳坠在清晨的明光中为她添了几分柔色,她虽面上带着愁色,但淑妃一眼便瞧出贵妃与她心境并不相同。

淑妃道:“贵妃娘娘,既然来了,为何又急着要走?哦,想来是臣妾宫中简陋,若是冒昧招待你,恐怕挡了你的光明前途。”她说话时,淡唇微勾,既有好言相劝之味,又有嘲讽之嫌。

燕清意略感惊讶,淑妃说话竟然如此直率,那日海沛说她性子古怪,若淑妃对他人也这般直言不讳,那确实会招人厌烦。不过她本也并非出自关心淑妃伤病的目的来看望淑妃,于是淡然地说:“本宫不懂淑妃所指何意。本想着与淑妃有忧思可谈,却不曾想打扰你休息了。”

“既已打扰,何来不想打扰之词。”淑妃皮笑肉不笑地摇了摇头,在侍女的服侍下转身,道:“娘娘急着要走,就恕臣妾不远送了。”

燕清意被她讥了几句,心中并未有不适之感,她只是顺从王后的建议,前来一看罢了。

回去的路上,绣夏突然说:“奴婢方才去太医院时,薛太医还未进宫,恰巧值夜的太医又已出宫。娘娘,请恕奴婢现在再去太医院请薛太医来妍玉宫为娘娘诊治。”

燕清意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恭谨模样,点头说好。她望着绣夏急匆匆的身影,对采枝说:“绣夏也许是去向某人回禀本宫今日与淑妃碰面的情形了。”

采枝扶着她,见四下无人,古树盘根,群鸟嬉戏,“公主怀疑绣夏是王后安排在妍玉宫的眼线?”

燕清意略微思索,她觉得绣夏似乎很关心她,也担心她被淑妃刁难:“她不一定是王后的眼线,你多留意她的言行举止。”

“公主方才在荣华宫时,奴婢见王后娘娘的目光一直在公主身上打转,意味不明。而那位方女史,则对公主的忧愁之色明显不悦。至于那云婕妤,王后娘娘笑,她就笑,王后娘娘沉眸,她便立刻噤声,很是巴结。”采枝说。

“你看得仔细。”她想着之后讨好王后的计划,不禁心情愉悦,哼起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