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百??家里干啥花那么多了?”按辛理全的估算,家里不说千把块,□□百还是有的,可孙春熙给的数让他的预期直接少了一半。
“嘿,三四百少吗?这里里外外吃的喝的穿的不要钱?辛朵上学不花钱啊,地里的庄稼买肥料种子啥的……”
听着孙春熙重复的那一套说辞,辛理全直截了当:“现在你把钱拿出来咱们当面点个清。”
孙春熙傻了,她没想到辛理全还有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执着。
她怎么拿?她一拿那想要存点私房钱去补贴娘家的心思不全都暴露了!
家里还有钱是不错,并且远不是孙春熙说的三四百。
原本孙春熙想着趁中秋回娘家时多拿点回去,顺带也给自己留点,到年前她还想去镇上的商店里给自己买件好看的呢子大衣。
结果呢!
孙春熙回过神决定撒泼:“辛理全,我嫁给你这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大小的天冷天热不都得我操心……”
越是理亏孙春熙的声音就越大,也不睡了被子一掀开叉腰站在地上,指着他叨叨叨说个不停。
辛理全哪见过她这样,只觉得头疼,眼看她隐有在这大晚上要把其他人都喊过来的架势,想着明天辛扶柳还要出嫁,他只能摆摆手:“行,我不看我不看,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这一夜注定所有人都无眠,辛扶柳的婚事简单寒酸。早上四点半起床,辛扶柳还在辛朵愤懑的眼神里从她屋子里给自己找了身干净的衣服。
没有红色的头盖没有送亲的亲戚朋友,甚至孙春熙连出门的一碗鸡蛋茶都没给她做。
她孑然一身,离开这困了原身一辈子的牢笼。
辛理全心里跟塞了团棉花似的,看着辛扶柳坐上来接亲的自行车,噎得他难受。
夜色笼罩着远方的路,辛扶柳头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