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原胥哑着嗓子诱他。“道魔大战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谁伤的你?”
庚桑画并不答他,直瞪瞪睁着一双血色桃花眼怒骂。“尔等皆战死,为何偏要留我独活?师尊,你不公!”
白室山现任师尊只有一个,就是庚桑画本人。
所以庚桑画说的应该是千年前——那时的白室山尚且不是修仙界执牛耳的位置,籍籍无名地窝于此处,却在群魔纷出时遭遇灭顶之灾。白室山所有人,连同执扫帚的外门弟子在内,一并罹难。
庚桑画口中的师尊么?原胥想了想,大概就是藏在明月小楼后头那片禁地内的秘密之一。他只听说那位师祖唤作炎道人,余下的,他便一无所知。
庚桑画从不肯提过往。
原胥微觉头疼。他手指缓慢地按压在庚桑画天灵盖异骨处,微芒从他指尖迸出,真气一缕缕,都供给庚桑画吞食。
从前这招很灵,可惜最近几次却收效甚微。
今夜尤其。
庚桑画忽然挣开雪棺,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竟然抬起半身,刚昂头,咔嚓一声,颈骨便发出碎裂声。
吓得原胥立即紧紧地抱住庚桑画。
“师尊,你莫动。”原胥嗓子哑的像是被刀片刮过,喉结不自觉轻咽。“你……”
“唔,唔唔……”庚桑画也疼。他疼的眼底赤红,神智不清醒,却还晓得在原胥怀抱中挣扎。
两人都刚沐浴过,不着一丝,此刻摩擦间便觉异样。
原胥窘的脸皮滚烫,手中抱着的这个人是他师尊,虽然他从前不读小说,也晓得在古代师父如父,师徒间大概是不能相恋的。他身为徒弟,绝不能肖想师尊。可……可要是庚桑画再在他身上这样蹭下去,他就快控制不了二十岁身体内的血气方刚了。
不行。师尊现在做出的举动,出于逢魔时的昏乱。师尊大概是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