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海眼珠提溜乱转:“写……写信?”
丰磲笑着点了下头。
看着钱四海红一阵白一阵的脸,丰磲的笑容更胜。
“钱主簿,快请进。”
钱四海笑容慢慢凝结:“不了不了,公子竟然歇下了,怎好打扰,我改日再来。”
丰磲笑容和善:“那好。”
看着钱四海走远的身影,突然刮来了一阵风,“阿嚏!”丰磲揉了揉鼻子。
嘱咐门口两个护卫:“你们打起精神来,别人狗分不清。”
护卫齐声应是。
丰磲往回走的时候,正巧遇上大包小裹的刘护卫:“刘护卫这是去逃难啊?”
自从刘护卫说了一次丰磲的那把梳子可抵一户百姓一年口粮之后,丰磲看到他就少不得阴阳怪气几句。
自己的好兄弟私下里也没少埋怨丰磲,他对此只是一笑了之,毕竟丰磲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就是人心眼儿小了些。
刘护卫拱了拱手说道:“上次小的寄给家中的信一直没有等到回信,所以向公子告了假,回家看看。”
丰磲有些不满:“你也知道现在长乐县是个什么情况,你说回家就回家了,难不成是怕满城肆虐的疟疾?”
怎有主子涉险,奴才逃难一说。
刘护卫脸上一红:“小的怎敢,只是小的……实在是寄挂家人……小的。”结结巴巴不知从何说起,确实是他不占理。
“行了行了,”丰磲一摆手:“快走吧。”
刘护卫想了想,最后抬脚离去。
“站住。”
刘护卫心一沉,转身拱手等候着丰磲的吩咐。他是公子身边的护卫,按理说这条命都是公子的,他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可……
要是丰磲借机惩罚他,他也毫无怨言。
可安静了半天,也没听到丰磲开口,疑惑间抬起头,一个黑色口袋扔了过来,他慌忙接过。
口袋上绣着花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还有些硌手。
“这……”
丰磲嫌弃的看着刘护卫:“穿的这么寒酸,那包袱里能有几个好东西呀,出去了说是跟在公子身边都嫌你给公子丢脸。给你点儿银子花,也是给公子脸面。”
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身后人的动容。
刘护卫眼眶一红,对着丰磲的背影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