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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枝念完了,想起什么说:“承蒙殿下指点,臣来世结草衔环报答殿下恩情”

东宫笑问:“来世?今生便不报答了?”

卓枝连连摇头,又见东宫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眼熟的桐木盒。那正是早上东宫取笔的盒子,他打开看了看,合上盒子递给卓枝。

他说:“成绩不错孤将此匣赠与你,盼你日日勤勉,刻苦读书。”

卓枝推拒。

这匣子笔可是宋大儒赠东宫的,意义非凡,她怎么好接受。何况,她文章成绩变好,全都要感谢东宫不厌其烦日日教她她不送礼便罢了,哪有收礼的道理。

东宫却说长者赐不可辞。

卓枝只得收下,默默吐槽东宫算什么长者,满打满算只比她大一岁。

虽然这只有他们俩人,却并不觉尴尬。东宫专心整理奏折,卓枝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还倒了盏茶润嗓,茶是紫阳仙毫,就产自上京城百里开外的秦岭。

价格适宜,鲜醇回甘,上京人人都爱。

茶盏是耀州窑秘色瓷,茶汤本是嫩绿,但映在密色盏中却更显幽碧。

卓枝靠在椅背上,一面品茶,一面打量着寝殿。寝殿简单至极,空荡荡雪洞一般。架子床,正对着罗汉榻,大柜一对,桌案一张,分立数把太师椅,墙角还竖着几架子书。

东宫寝殿比她住的厢房还朴素几分。

——“殿下,淮南道急报!”

青衣禁卫捧着厚厚一摞折子,恭声禀告。

奏折上有被水浸泡过的痕迹,边边角角还留着泥点子。

东宫当即起身,翻开奏折细看。他目不斜视,凝起眉头,一双眼睛直直看着急报,似乎没注意到指间已染上了泥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