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冲进大火里。
她都不知道,原来他是那样救了她。
她害他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她要怎么办。
心口堵的厉害,像是有只手狠狠的抓着她的心脏,撕扯的疼。
他还没醒,眉头依旧还皱着,她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心,想要将它抚平。
……
余子酱和骆野是一起过来的,在医院的停车场,两人正好碰上。
余子酱问他,“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骆野捏着眉心,声音是掩饰不了的疲倦,“睡不着。”
哪能睡得着,回家匆匆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立马赶去了公司。
被烧毁的二号车间需要处理,他交代了下面的人,又匆匆赶过来。
从昨夜到现在,他就像只陀螺,一刻都没停下过。
脑子里混乱,一丝也捋不清。
累,也困,可一闭上眼睛,就是昨夜的那场大火,还有满是血的许瓒。
消防车的声音,救护车的声音,一闭上眼,似乎就开始在耳边急促不停的叫着。
余子酱又问,“早上吃了吗?”
“没,”骆野摇头,“吃不下。”
余子酱没再出声,按了电梯里的楼层按钮。
他们最先进的电梯,所以被挤在了最里面。
电梯里有人在打电话,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大概意思是病情很严重,需要手术,但是手术费不够,求求对方帮他想想办法。
余子酱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怎么回复他的,只知道下一个电话拨出去后,他再开口便是拼命压抑的哽咽声。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为了活下去,苟延残喘着,住最破的房子,吃最便宜的盒饭,一个馒头就着一瓶水,便可以解决一餐。
而有的人,走马观花满世界,吃最贵的西餐,住最大的别墅。
生活从来都不公平,上帝也不会关门再开窗。
电梯在八楼停下,那个哽咽着声音打电话的男人出去了。
余子酱没能看见他的模样,不过她想,眼眶一定是红着的,眼里也只能是无奈、悲痛,甚至绝望。
十二楼,电梯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