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野说下月中旬他们就要飞去巴西了,那个存在于另一个半球上的国家,隔着很遥远的距离,颠倒的时差,于是在她要出发的前三天,他借着还书的理由给她发了消息,也如愿在晚上见到了她。
他下厨,做了她爱吃的几道菜。
因为骆野,他大概知道他们每天的行程。
他们回国那天,他提前一个小时到了机场。
那一天,理所当然的送她回家,一起吃了饭,遇见了她高中同学。
除了刻意的,也有意外的。
她去他厂里取货,在二楼的生产部办公室里,意外看见坐在沈大力对面的她。
帮着她把货一起送回光阳,她请他吃宵夜,她为她的谎言道歉,割破了手。
再后来,他也说了谎。
她说一人一次,扯平了。
那时候他便想,若是扯不平该多好。
越是克制,越是猛烈。
骆野说她很受欢迎的,那个品管部的小子,还有那个外国人,她会受欢迎,一点也不奇怪。
她太美好,他怎么能去碰,他在地狱里,又怎么敢去妄想天堂。
骆野说别像他,会后悔,又怎么会不后悔,后悔遇见她太晚,后悔那场救援里,他为什么不再小心一点。
可是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时光机器。
佩罗德下周要来中国,今早年满一打开邮箱,就看见了佩罗德的邮件。
这是自那天之后,他们第一次通邮件。
年满也给他回了封邮件,大致意思是,很高兴他来中国,请他在动身前将航班信息告知她,她会去机场接他。
因为时差的问题,佩罗德要到晚上她下班后才能看见这封邮件。
今天依旧是普通平凡的一天。
圣保罗展会的效果很好,除了已经定下来的几单,还有好几个客户意向都很大,他们现在正在接洽中。
五点三十五分,年满关了电脑,背着包离开了公司。
她的小mini最近好像出了点问题,但一直也没时间送去店里检修。
电梯在九楼停下,她边往外走边低头找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