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却笑着摇摇头:“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你原来的样子就很好。”
“我有分寸的!”甜甜适时地结束这个话题,从口袋里翻出块糖来,剥了糖纸递到他嘴边,“不说这个啦,你试试我新买的糖,是不是很甜?”
沈琛打小就没有吃甜食的习惯,对糖不反感,却也谈不上喜欢,只是每当甜甜兴致勃勃地让他尝试新品糖果时,他就不忍拒绝。
“一般,有点黏牙。”
“那我这颗糖呢?”甜甜俯身飞快在他唇上一啄。套路成功。
某人稍怔,随即屈指在她额前一叩,宠溺又无奈地吐出两个字:
“黏人。”
“那我要黏上来了,被我黏住就甩不掉啦——”
娇小的身影笑闹着扑向男人,男人则将她牢牢接住,抱起,走向卧房。
很快,二栋十一层的那一点光亮熄灭了,楼下木落眼底的那颗星子便也跟着坠落了。他收回视线,车窗缓缓上升,隔绝清冷月光。
车子驶入远处不见尽头的夜色,少年仍是那个少年,却不能再是那个默默爱着她的少年了。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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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2月对周颢来说可谓是暗无天日,沈宁之事东窗事发,和莫琳分了手,又被揍得鼻青脸肿,一瘸一拐,无法见人。他行为有亏在先,传出去终究难堪的还是自己,便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他一面连着春节向公司请了半月的假,一面又以要在s市加班为由骗家人不回老家了。
可万万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才养好伤回公司没几天,就被人事约谈调查,最后甚至连主动请辞的颜面都不留给他,直接把他炒了鱿鱼。在这金融圈里待久的人哪个没有些手段?不过是心照不宣地戴着脚镣跳舞,谁都不会越了雷池。但周颢到底年轻,做事急功近利欠了缜密,暗地里为完成业绩、获得升职机会而玩的那些花样犯了禁忌,故而真查起来难免要阴沟里翻船,反丢了工作。
独自来到一线城市打拼的年轻人最怕青黄不接,只出不进。过去那点可怜积蓄耗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个城市的高生活成本吞噬殆尽。唯一让周颢感到庆幸的便是年关刚过,正是跳槽高峰,精英流动之下,各公司多多少少都会空出些岗位,只要他自己不挑挑拣拣,再应聘个中小企业的普通职位过渡半年,理应不难。毕竟他无论是学历还是从业资历,都还算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