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她吃下,满意地眯着眼呷口啤酒,沈琛才笑问:“可以消气了?”
“唔……勉勉强强吧!”甜甜咂巴咂巴嘴,见好就收,跟着一清嗓子,“沈先生,恭喜你。你女朋友成功在你的准丈母娘眼里高中毕业了——更准确地说,大学也快毕业了,正在做毕业旅行。”
“伯母的病情有好转?”沈琛是何等头脑,哪怕她刻意卖着关子,说得没头没尾,也明了了大半。
“嗯!我再也不用装高中生了!”甜甜用力点头,眸子亮闪闪的映出他的身影,没有一点儿阴霾,将母亲的情况娓娓道来。
就在昨天,她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也不知怎的,母亲一觉醒来记忆就恢复到了中风之前,还问起甜甜的毕业旅行玩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传照片回来。
母亲的病情这么些年都没有好转,可自从沈琛前段时间联系来的专家会诊过后换了新疗法,短短不到两月,就有了逐渐能够克服情绪障碍的迹象,不再如从前那般,一旦甜甜过了时间没出现,哪怕只是几分钟,都会无法自抑地焦躁难安。如今连记忆情况都大大改善,这对甜甜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
天知道,她曾经认定那件高中校服要被自己穿到老了。
“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意义有多重大……沈琛,谢谢你……”说着说着,甜甜竟哽咽住了。
她很难形容那种感受,不必再背负至亲那太过沉重的“关切”,不必再战战兢兢地怕被旁人窥见“秘密”,不必再扮演早已不属于自己的角色。尽管她从未将母亲的病视为负累,可今早睁眼的刹那,她却觉得如释重负,为终于可以完全活成自己真正的模样而感谢上苍。
“我都明白。”烛光里,她眼中泪光闪动欲坠,沈琛伸手,怜惜地握住她的,眉目间的暖意融去了三分冷峻,“还有,永远都不用对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