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像一只柔弱的、待人采撷的小草,无论是脸上的容貌,还是身上的味道,都让人欲罢不能。秦庭含着他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地啃咬、舔舐,还犹觉不够,往他被迫仰起的喉头而去。
谢 本就腿软,眼下只靠自己更是站立不住。索性整个人都依靠在秦庭怀里,后者借势弯腰躬身,往前一撞,刹那间分开谢 的腿,将自己牢牢嵌入其中。
喘息声震耳欲聋。
方寸的距离,谢 眯着眼喘着粗气,与悬停在脖颈间的秦庭看了个对眼。
喉结翻滚,不知是谁率先溃不成军。
欲望像火一样嘭的一声爆开。
嘈杂的人声是背景音,带着烟火气息的声音杂乱无比,充斥在二人的耳边时,像在露天偷情。
热意弥漫,大氅也落在地上,堆在谢 的脚边。外衫松松垮垮就要溜走,谢 几乎门户大开,秦庭以身覆之,为他挡去所有的冷意。
寒风侵蚀不进,被热切的火拦在门外,逡巡片刻沮丧离去。
秦庭眼中的欲火愈发灼身。
恰此时,一阵阵缓而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谢 正处混沌,刚刚被亲密抚摸与缠绵勾起一点欲望,迷蒙着眼越过秦庭肩头,向外看去。
如果是路过的谁,不如就把他的眼睛挖了。
谢 想。
可惜,来的并非是路人,而是凤九渊。
后面还跟着一个鹌鹑似的杜喻之。
不知为何,他这幅模样,撞见凤九渊还能尚且维持从容,但见到身后的杜喻之,破天荒地生出一丝尴尬来。
许久不见,杜喻之又晒黑了些,也不知这大冬天的去哪儿晒的额太阳。端着一幅刚正不阿的脸,眼神却虚无地乱瞟不敢落在实处,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与之相反的,是依旧神色自若的凤九渊。
他举着一把伞,站在台阶之外,洋洋洒洒的雪粘在他长长的发尾,当真一幅遗世独立,独钓寒江的姿态。
“星澜?”他不悲不喜,甚至不觉得尴尬,脸上依旧是那副任你天地崩裂我自岿然不动的沉寂,“怎么在门外面站着?多冷。”
杜喻之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心道我家王爷真可怜,即使心如刀绞也只能装作毫不在意,不然就输了!
当初是谁在北疆的时候就说自己心有所属,还拿这件事去堵太后的嘴?如今先来后到,可惜可惜。
凤九渊天之骄子,几时吃过这种闷亏?杜喻之一便心疼个自家王爷,一面甚至想看看,凤九渊为爱落泪的样子。
思至此,杜喻之狠狠打了个寒颤 他一定是被余潜那厮逼疯了。
秦庭不慌不忙地将自己外袍脱下来,覆在谢 身上。事实上,谢 的衣衫并未被褪下,只是皱得不成样子,看起来倒像是被欺负得狠了,眼角还泛着一丝不可言说的魅。
“九王爷,失礼了。”秦庭潇洒转身,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情难自已,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无碍。”凤九渊淡淡道,“既如此,本王就先带星澜出门一趟了。”
他放下伞,没让杜喻之去接,自己抖落一身的雪屑,朝谢 走去。岂料还未接近,秦庭伸手一拦:“小殿下身体不适,还是留下静养为好,九王爷若真有事,可让我去办。”
秦庭语速悠然,气息冗长,却暗藏一丝挑衅。
凤九渊听出来了。
杜喻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