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托着关东煮,吃得有滋有味,眼眉全是喜色,汤汁滋润了嘴唇,唇瓣粉嫩水润有光泽。不远处的床头柜放满饮料零食,那些都是时晓的晚餐。
翟文颐看了一会,视线移到病床桌上。他的晚餐,一个用透明塑料盒装着的稀水白米粥。
呵。
时晓会意,解释:“你发烧要忌口,只能喝白粥。”
刚才是谁问他想吃什么的?既然不能吃,问来干嘛?
翟文颐被时晓软磨硬泡泡磨久了,心里憋气憋出经验,气到快没脾气,心灵异常平静。
他不去动桌面的粥,微倦靠在床头,细微上挑的眼眸半阖。黄昏的阳光照在身上,不热,有些温暖,只是打着输液的手还是冰冷的。
陡然间,身体沉了一点,吹在肩膀上的风减轻,冰冷的手背仿佛轻轻的覆上一层羽翼,身体全方位被照顾到,彻底暖和了。
翟文颐掀开眼皮,对上一双干净清澈的笑眼。
时晓去买晚餐时想起翟文颐穿的少才发烧,便顺带拐去羽绒服。黑色很适合翟文颐,鸦黑色的羽绒服衬托得他的五官越发利落帅气。
她笑着拍拍翟文颐肩上的羽绒服,再指了指自己身上同款红色枫叶logo的白色羽绒服,“你看,我们是同款。”
“而且,”时晓在超市购物袋扒拉摸索,掏出一根棒棒糖,歪了下头,笑得眉眼弯弯,“颐颐乖乖喝粥粥,奖励一根棒棒糖。”
翟文颐:“”
夕阳西坠,如火如霞的天空蒙上一层灰黑夜色,入夜的温度急剧降温,萧呼风声在十五层楼的窗外猎猎作响。
翟文颐嘴里是时晓临走前硬塞进嘴的棒棒糖,甜滋滋的草莓棒棒糖蔓延扩散整个口腔,不曾吃过甜食的翟文颐皱紧眉头,腮帮子被棒棒糖挤得酸痛难忍,半边脸都鼓了起来。
他死死盯住时晓走后关上的房门,“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