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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孚第一眼就注意到他,有意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几秒,才向太女下跪,情真意切地解释说:“陛下!臣并非不懂礼数,大庭广众闹事之人,只是今日,实在忍无可忍!您有所不知,江汉阳江伯母在臣将要饿死时救济粥饭,不计报酬,为臣提供住所,甚至为臣请来大儒授课,对臣恩同再造,与臣情同母女,如今她尸骨未寒,却有人辱她独子,臣如何能忍?”

君兰济乍一听这一番话,倒是愣了下。她宅心仁厚,与乐善好施的江汉阳曾十分投缘,江汉阳所谓的儒商思想,也是她极为推崇的。思及此,君兰济眼中的不满稍稍淡去,语气缓和了些:“你且细讲。”

苏孚便一板一眼说:“臣本来在桥边,边温书,边等到江公子一同回府。谁知道,宋辉上来就叫臣不必再等,还诬陷江公子会夜不归宿!殿下容禀,臣借住江府,深知江公子德行过人,何时有过夜不归宿的情况?宋辉如此抹黑江公子,其心可诛!”

太女身后,江怀瑾怔愣片刻,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在场其余众人,表情亦变得十分怪异。

较真来说,抹黑未出阁的男子陪酒整夜,算不算侮辱?算不算其心可诛?

实在太算了!

若是家风严谨的世家公子被这么诬陷,恐怕当日就要找到金銮殿去告御状!

可问题是,那是江怀瑾啊。

是出身商贾,自小在商海中打滚,现在还不得不抛头露面,勉力支撑江家的江怀瑾。

与他相关的那些闲言碎语、飞短流长,不都早已有之吗?

这些不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吗?

不都是他,该受的吗?

君斐然刚被心上人落下面子,见着心上人这么维护另一个男子,还是个名声向来不好的,又嫉妒又气愤,口不择言:“那算什么抹黑?你借宿在江家,又不是一直盯着江公子,说不定”

苏孚大呵一声:“殿下!请您慎言!”

君斐然受宠,自打生下来,还没人敢打断他说话!登时怒火攻心,上前就要踹,被了解他的太女及时用折扇挡住:“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