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她也没去孤儿院,顺着墙角蹲下,怀里抱着糖盒子,却一颗都不舍得吃,他是第二天早上被院长发现的,当时已经高烧不退,院长守着照顾了她两天,这才退了热。
她一开始不愿意说话,院长还以为她是聋哑人,处处迁就照顾着。后来知道了她的情况,也没怪她,甚至比之前还要疼她。
院长用了十年时间让她学会敞开心扉,却在一夕之间再次崩塌。
孤儿院被强制拆迁了,拆迁款也没补多少,院长担心孩子们的情况,豁出了脸面像个泼妇一般在对方公司门口闹事,苏桉楠因为担心也跟着去了。
这件事惊动了记者,对方不得不派人出面调解,最后对方承诺会妥善安置院里其他的孩子,院长还是不放心,非要对方签字立字据公证,迫于舆论压力,对方答应了。
苏桉楠也因此见到了那个人。
那个承诺等有机会了会回来接她的人,如今已经是总裁夫人了,身边跟着一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男孩子,从她身边经过时,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男孩撞到了她,那个人脸色十分难看,指着苏桉楠的鼻子骂:“你是没长眼睛吗?这么宽的路还能撞上,看你这穷酸样,别不是想要碰瓷吧?”
苏桉楠的身体在发抖,眼睛却固执地盯着女人看。
“看什么看?乡巴佬。”男孩嘲笑一句,随即挽着女人的手离开,苏桉楠还能听到男孩的声音:“妈,那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苏桉楠定在原地,眼里划出两行泪水,慢慢蹲下身体,紧紧抱住自己呜咽出声。
画面再转便是孤儿院的事情告一段落,院长的身体却突然垮了,肝癌晚期,没有钱治疗,只能回家等死,院长本人却十分乐观,哪怕实在弥留之际,还在劝慰苏桉楠。
“桉楠,你该改改这性子了,你从小便心思重,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
“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院长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桉楠,你答应我,不许做傻事,你买的那些工具……我都让人给你扔了,桉,桉楠,好好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啊。”
“希望?我还能有什么希望?我爱的人最终都会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