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丁攀感觉到眉心一凉，他自己突然间，好像分成了无数个小丁攀，分散在潭底每一滴水中。

潭底也好像突然明亮起来，纤毫毕现，甚至连小鱼尾巴上细小鳞片的数目都能数清楚，每一处都好像慢了下来，在这一瞬，附近的变化，都尽在丁攀掌控之中。

如果丁海知晓此事，定会大吃一惊，这初生的灵识虽然极为微弱，但在一个未修道之人身上出现，也感觉不到丝毫元力流转，真是古今从未发生之事。

这潭底，少有淤泥沉淀，却有不少水草摇摆不定，潭底十分宽广，远远超过潭口，莫约有百丈方圆，三十丈外，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岩壁底部，非常显眼。

丁攀心生警觉，不再像刚才潭水上那般肆无忌惮，而是无声地慢慢挪步，从侧面摸着岩壁缓慢靠近洞口。

丁攀通过在潭水中这半天的摸索，已然渐渐适应，虽不至于同地面上一样灵活，但目可视，耳可听，口鼻甚至浑身毛孔都可以呼吸，整个人当真如游鱼一般灵活，靠近黑洞，丁攀静静趴在洞口旁的岩壁上，感受着附近的水流。

那水流与其他之处不同，略带一丝咸腥的味道，十息朝外喷出，十息后又朝洞内涌入，如此反复不休，丁攀附耳在岩壁上，一股轻微到几乎不可查的咚咚声从远处传来，若不是丁攀得造化而至耳力大涨，必会毫无察觉。

这咚咚声沉闷而有力，如心跳一般，丝毫不间断，感受着这十息时间准时的水流变化，丁攀心中微微一动，当下便有了计较。

这和人呼吸时吞吐空气何其相似，加上这水流略带腥味，丁攀心思通透，心下便有了断定，面色依然冷静，但整个人却是完全如石头一般，一动不动。

丁攀静静地趴在洞口半响，没有任何异动，感觉到洞口的水流依然如旧，没有丝毫紊乱，心下稍安，沿着来路极为小心地返回，直到距离洞口三十余丈外，才转过

“如此巨大的黑洞，加上刚才的种种迹象，这里面应该潜伏着一头水生猛兽，从水流的吞吐时间长短来看，此兽必然还是处于沉睡中，但定是巨大无比，绝不是他现在可以对付的，若然惊动了它，自己今日必然尸骨无存。”

丁攀一路狂奔，回到陈家村。

丁攀失踪了四天，陈铁靠在床沿，目光呆滞，几个邻居在旁边不停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