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玲说再多的话,做再多的事,都没用了。
“以后别进这个门,弄脏了我家的门槛。”段少平将她像泥一样踩在了脚下,“你踩着我爸的尸骨,跪在地上为那个男的借钱,我要借就借烧纸钱给你。”
这话狠得将许世玲的所有希望击得粉碎。
“我错了,对不起了,少平。”
许世玲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尤其苍老,仿佛一下老去了十岁,她跌跌撞撞地沿着来时的小路,走进了黑夜里。
段少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烧红了眼睛。
“平哥。”卢水财喊了他一声,散去的时候他特意留下了自己在边上等着,说到底平哥这人就是嘴硬,心软。
段少平:“跟上去。“
卢水财保证道:“平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文妮一直留意着门外的动静,见许世玲走后,段少平迟迟地没有进来,她放心不下地走出门外,就见着段少平坐在门槛上,头抵在膝盖上地抱住了自己。
“怎么了?“
段少平闷了声道:“头痛,喝多了想吐。“然后他一把推开了文妮,冲到小路边上,恶心得要命,胃里翻江倒海地将晚上吃下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
文妮记得以前他喝得再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吐得这么厉害。她打了一桶热水,拿进洗澡房里,硬逼着段少平洗了个热水澡。
她在灶膛里生了火,煮了碗姜糖水,给他端到了楼上的房间,进门就见段少平拿手抵在了太阳穴上,难受地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
文妮走过去,放下姜糖水,紧张地问了他一声,“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段少平的太阳穴“突突突“地在跳,”头痛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