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晚宴十分丰盛,就像是宫宴那晚的翻版,虾饺、凤爪、司康、松饼、三明治各种洛潇的特色吃食都?被摆上?了餐桌,还有白洛做的家常菜和一直从未让客人品尝过的慕斯蛋糕,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
李隐、叶纤云、卫明瑞都?来为谢无涯践行?,几人对酒当歌,不聊两国局势,只聊人间风月。
白洛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喝醉了。
她用手撑着脑袋,醉醺醺道:“谢公子,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谢无涯喝的也?不少,眉目中一片恍惚,他说:“你问。”
白洛晃了晃脑袋,“我?店中有位客人,素来仰慕你的诗才?,不止一次对我?说,十三岁时的谢家三郎,才?情通天地,一首花月夜说尽无数美景。但他一直很惋惜,及冠后,你便不再作诗了。我?今日想替他,问一问你,你为什么不做诗了啊?”
许应水的心态就仿佛现代的读者看到喜欢的太太封笔一样,那种喜爱无处寄托,只能靠翻遍太太的旧文来排遣寂寞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啊。
白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无涯,其余几人仿佛也?在期待问题答案,也?全都?看向谢无涯。
谢无涯愣了愣,忽得将壶中酒一饮而尽,粗鲁地擦了擦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谢家三郎爱逗鸟爱寻欢,哪有闲空子做那些酸了吧唧的诗文。”
众人俱都?扫兴,轻嗤几声?后,几人又开?始下一轮的饮酒作乐。
白洛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走到了窗边,费劲想支起窗户吹一吹风,却?次次失败,那窗户仿佛与她作对,她每次支起来,便迅速滑倒,窗扇“碰”的一声?合拢,仿佛在嘲笑她的笨拙。
她丧气地锤了窗户一下,身后却?有手臂略过她,干脆利落地支起了窗扇。
夜风带着凉意?吹拂过她的脸颊,她感觉清醒了一些。也?看见了来人的样子,一袭月白锦衣,眉如墨染,眸若星辰。
“王爷。”她对端王笑了一下,“你可真好。”
好到我?想扔掉我?对你的喜欢,都?做不到。
李隐替她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如她一般,靠在窗边,“盛世多?欢歌,乱世出文杰。阿洛,无涯他不做诗,是因为盛世太平,他不愿无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