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端王便差人把宫中的月月红送来了洛潇朝食花园。白洛分出一些,修修剪剪,放入瓶中,摆在桌案上。另一些,便用来入菜。
首先便是酥炸月月红,将新鲜的花瓣用糖渍过,裹上加了鸡蛋、牛奶和糖的面糊中,下油锅炸酥,形美而味酥。
其次便是用来熬杏仁粥,杏仁,月月红,加上白糖和大米同煮,煮成的小甜粥倒是既鲜妍俏美,又具有干果香和花香。
剩下的便拿来做花茶,快入暑了,在琉璃壶中泡一壶花茶,在花团锦簇的朝食花园中品茶吃糕,真真快活的很。
白洛做花茶时便想到,常来的仕女们该很喜欢这些花做的吃食,可真正将这些菜加入菜谱时,朝食花园的客人种类却发生了变化。
原来来这里吃饭的多是些刚过及笄之年的官家小姐和追求风雅的文人士子,打眼瞧去,全是年轻面孔,倒衬得这花都不如客人娇艳鲜活了。
但如今,店中多是染霜的鬓角和深刻的皱纹,这些人大多非富即贵,有下人大半夜便来排队,自是比那些辛苦自己排队的人快些。有时候,店中忙碌一上午,都见不到一位年纪低于四十的客人。
吕如素已经数日未来吃朝食,取而代之坐在她长期租下来的位置上的,是日日新鲜的中老年男子面孔。
这些人皆拿着吕如素的信物,言谈举止也颇有格调,养尊处优的派头没几句话便显露出来。
白洛猜想这些可能是吕如素家交好的书朋亲友,就是不知吕如素为何要将位置让给他们。她隐隐有些担心吕如素出了何事,但自家店中的云姓伙计却是明晃晃的担忧了。
吕如素没来吃朝食的第三日,云鹤已是时不时唉声叹气,待到第五日,这人便成天无精打采的,活像是累了多日未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