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没有开灯,窗前的月光倾泻,照在她的书桌前,照在她的小床上,她倚着门缓缓蹲下,双手早就酸麻,此时忍不住地颤抖,身上的大衣还时不时飘出属于顾明的清香,眼泪如同雨点,颗颗落下。
父亲逼她嫁给不良人,母亲下落不明,对自己最好的袁校长还被打伤,她又刚刚从虎口脱险,即使她再坚强再勇敢,依然无法再支撑自己,可她发现自己在人前已经不能示弱,不甘示弱,即使再难过的事情,她都选择躲起来,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眼泪将她的衣袖浸湿,只有这黑暗的夜能包容她巨大的悲痛。
她忽然想起幼时的自己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模样,如今她发现自己磨损出硬茧的心,已经不知道曾经被人疼爱是何等滋味了。
时南听见楼下的动静,是尹正德的司机带着饭回来,她趁着他们吃饭,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她将衣橱里备用衣服换上,将她的校服和顾明的羽绒衣洗净烘干。
回到房间不多时,顾明轻轻敲门,时南应了一声,他便推门进来,将晚饭放在了桌子上。
“我怕凉了,给你热了热,每人一份,都是没动过的。”顾明轻声说。
“尹叔叔他们去休息了?”时南正在叠衣服。
“嗯,他们在一楼客房歇下了。”顾明见她眼眶微肿,低声道:“时南,你还好吗?”
时南故作轻松,“没事,我没事的。”
“啊切……”顾明打了个喷嚏,他的羽绒衣一直给时南披着,自己只穿了件栗子色毛衣。
时南将暖水壶拿过来,倒了杯姜水,“就知道你会着凉,刚刚去小厨房熬的,还好家里还有姜,喝了吧。”
顾明接过姜水,一口喝干,笑呵呵的,“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倒是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回去。”
“嗯,你把羽绒衣拿回去吧,我衣柜里还件大衣可以穿。”时南将羽绒衣递给他,又轻轻道:“晚安。”
“晚安。”顾明将羽绒衣拿走,顺便带上了门。
时南躺在熟悉的小床上,盖着自己的被子,她才有一种回家的心安,可是夜里她还是做了噩梦,噩梦里面她还在那间封闭的小屋,眼前的肥脸大叔将她的衣衫撕烂,欲要侵害她。
“啊不要!不要过来!”时南大喊着,从梦中惊醒,她坐起身子只觉得背后阵阵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