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在暴雨里等了好久，你都没有来。”

“小鱼，你还在恨阿姐吗？”

“她不想你死的，你原谅她吧，好不好？”

楚纪没有贸然开口。

“你为什么不说话？小鱼，阿姐需要你的祝福。”

“你来看阿姐好不好？她还在等你。”

“小鱼，阿姐的花轿遭遇暴雨，她来找你了。”

电话挂断。

他放下电话，拧开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犹豫地走到夏野床边，然而床上空无一人，空有一个形状。

他愣住了。

“咚咚咚——”门外响起轻柔的敲门声，一个女人声音在门外响起：“小鱼，开门，是阿姐啊，我来找你了。”

楚纪把电话里的信息过了一遍，迅速进入角色——

他是小鱼，他已经死了，现在死了的阿姐来找他了。

“小鱼，你见见阿姐啊。”门外的女人开始哭了，“你不是想让我跟你一起死吗？现在我来了，你不高兴吗？”

“我为什么要高兴？”他所获得信息量太少，只能从这个阿姐嘴里套话。

非常冷静的，迅速进入角色。

“小鱼，是你吗？”女人的声音陡然高兴起来：“你听见阿姐说话了对吗？你原谅阿姐了？”

楚纪走到

门边，试探着问：“阿姐，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呢？”

门外哭泣的声音一滞。

“小鱼，阿姐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秦老爷的，而是你的。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了，你不想想见见我们吗？”

此阿姐非比阿姐。

她肚子里有一个孩子，而“他”并不认为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阿姐又问：“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阿姐，你要嫁给谁啊？”楚纪回避她的问题。

门外陡然安静下来。

楚纪：“阿姐？”

“砰——”门外的阿姐突然暴躁起来，用双拳用力敲打着门：“小鱼，你开门！你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也和那些男人一样开始嫌弃我了？你明明说了不会负我！可是你为什么不要，还任由那些人践踏羞辱我……”

“阿姐，”楚纪将自己代入其中：”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你要嫁给谁呢？”

女人不答。

楚纪大胆定论：“阿姐，是你负我。”

凌晨两点三十分。

沈昭被敲门的声音响起，他烦躁不安地打开门，“干什么？”

门外是一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女人，她赤脚站在宾馆门口的走廊上，冰凉的水不断从她的衣摆流下来。

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被捞上来。

她脸色惨白，嘴唇红艳，黛青的眼妆在眼底晕染出一个弧度，让那双本该明亮的眼睛变得狼狈不堪。

“秦老爷，你不是说最喜欢阿莲了吗？你怎么不来送我呢？“

“你走错了吧？”沈昭不耐烦地皱起眉头，随意往四周望了一眼，眉头锁得更紧。

这走廊……

怎么还开始折叠呢？

不止走廊，他面前的女人也开始折叠了，双手向后扭曲，脑袋没有任何支柱，软趴趴地歪落在胸口，空洞的眼神怔怔地望着他：“秦老爷，我来找你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