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安东尼一败涂地。克娄巴特拉也束手无策,她只想到了用同样的媚术去笼络屋大维,却被屋大维狠狠羞辱了一番。安东尼不堪失败的屈辱,挥剑自刎。克娄巴特拉彻底绝望了,她躺在安东尼的尸体旁,在胸口上放了几条毒蛇,任由毒液入侵她的血液。当屋大维发现想救治她时,为时已晚。据说,屋大维打造了一座连理墓,将二人合葬。
关于克娄巴特拉的死亡,还有另一个版本。战败后,安东尼担心克娄巴特拉会背叛他,于是先下手为强,用毒酒杀了她。
不管哪个版本,她的结局都是不得善终。虽然不知道历史的真相是否如此,起码可以知道历史对这个女人十分厌恶,连流传的传说对她都这样残忍。
“诗圣”艾哈迈德·邵基
她永远奔流不息,
乍一看——却像凝然不动。
一望无际的河水倾泻奔流,
是如此雄浑,又如此安详;
可是只要稍微激怒,
汹涌的水流便泡沫飞溅,
带着雄狮般的怒吼,
掀起惊涛巨浪。
像甜蜜的希望,
她的玉液琼浆对我们无比珍贵。
像龙涎香一样,
她的两岸碧波荡漾,四际芬芳。
尽管她泥沙浑浊,
却使世界上最美丽的江河黯然失色,
神圣、浩瀚的尼罗河啊,
是我们永恒的母亲!
——《尼罗河》
诗人艾哈迈德·邵基(左)与政治家扎格卢勒(右)
◎被流放的贵族
艾哈迈德·邵基由于出身高贵,所以从小便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少年时代就写了许多讴歌国王和宫廷的诗歌。再加上他的家族有阿拉伯、土耳其、希腊人的血统,所以在母语之外,他还懂得土耳其语,之后又学习了法语。通晓三国语言,让他的阅读范围变得比寻常人广泛,学识与思维也阔达许多。在这个基础上,他对语言的运用显得比大多数人娴熟,在别人眼里,他成为一个诗人是早晚的事情。
1887年,19岁的邵基被家族送到法国留学,在这期间,他接触了大量优秀的法国文学,包括雨果、拉马丁、拉封丹。回国之后,他毫无悬念地进入宫廷任职,成为国王阿拔斯二世的御用诗人。
这样安逸的文学生活过了20年,他的作品鲜有苦涩,大多是为执政者歌功颂德的宏伟诗篇,虽然同样具有不菲的文学价值,却总是少了些生活气息。直到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英国赶走了埃及国王,拥立了亲英的侯赛因·卡米勒。邵基第一次体会到恐惧与愤怒,于是他的诗歌空前的愤慨,具有尖锐的批判性。这一次爆发,得罪了英国人,他被流放到遥远的西班牙。
流亡的日子,对身心是一种折磨,但自古“文章憎命达”,越是绝望的处境,越能击发文学家的创作激情。于是邵基在这个时期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大多围绕着怀念家乡、追溯历史、凭吊遗迹展开,比如著名的诗篇《尼罗河》。
◎再也不是潇洒的贵族
一战结束后,邵基终于回到久违的家乡。然而此时的埃及已经不是从前安稳的模样,它正爆发着一场轰轰烈烈的民族独立斗争。邵基经历了流亡,对埃及百姓的疾苦终于感同身受。他不再充当宫廷的喉舌,而是坚定地站在民众一边,写起了表达人民对社会制度、民族未来的期盼和努力的诗歌,比如《狮身人面兽》《在金字塔下》等。
在民族独立和争取自由上,他写道:“用烈士们的鲜血染红的手,一定能打开自由之门。”同时,他开始以辛辣的笔触讽刺埃及内部政党的纷争,他写道:“分歧何时了?吵闹为什么?”他急切地希望政党之间放置隔阂,一同对抗外敌,甚至呼吁整个阿拉伯世界相互支持,他说:“在东方我们是同族同文的子孙,我们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我的诗是歌唱东方的欢乐,哀叹东方的不幸。”
除了诗歌之外,邵基在晚年开拓了新的文学领域——诗剧。他借鉴了法国古典派戏剧,创作了闻名世界的《克娄巴特拉之死》和《莱伊拉的痴情汉》。这次开拓创新不仅属于邵基,更是属于整个阿拉伯文学。
1932年,这位在19世纪中叶的埃及文学复兴中扮演重要角色的诗人离世。人们喜欢用“诗圣”来称呼他,因为他的诗歌在文学价值之外,还有更重要的精神力量。
纳吉布·马哈富兹: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什么样的文学作品可以流芳百世?无外乎爱与希望。爱是对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热情;希望是对善良人性的呼唤。纳吉布·马哈富兹,都做到了,所以他可以称得起“伟大”。
开罗纳吉布·马哈富兹雕像
◎“三部曲”造就的伟大作家
跟中国的巴金一样,纳吉布·马哈富兹也是靠“三部曲”(《宫间街》《思宫街》《甘露街》)为世界熟知。这三部小说的名字都是他熟知的三条街道,里面遍布埃及开罗最普通的市井百姓。这些人经历了1919年反对英国殖民统治的斗争热潮,在民族独立和谋生之间选择与周旋,最终庞大的民族情怀战胜了所有个人利益。这是纳吉布真正走向国宝级作家的根本原因——热爱民族文化,倡导民族独立,对国家复兴寄予殷切的希望。
纳吉布对于笔下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因为他就诞生和成长在民族独立斗争最为激烈的年代。他的父亲是开罗的一位官员,纳吉布的生活不存在温饱问题,但并不代表他不能理解人间疾苦。相反,相对舒适的环境让他接触到更多先进的文化,对民主、独立有更为清醒的认知。他比任何人都热爱自己的国家和民族,希望做些什么来宣泄这种澎湃的情怀。于是他开始写小说,通过一个个普通的人物生活来勾勒民族斗争的群像。
第一部小说诞生在20世纪30年代,他进入埃及的教育部工作不久。小说的时代背景放在了法鲁克国王统治埃及的时期,那时的埃及从辉煌慢慢步入半殖民地的状态,令人心酸的同时又展现给世人埃及曾经的辉煌模样。他希望人们牢记这样的辉煌,这将是为民族斗争的源泉。
20世纪40年代,纳吉布着手创作三部曲,并由此获得埃及国家文学奖。然而他真正被更多人知晓却是1959年的《我们街区的孩子们》,不是作为作家,而是作为新闻里的头条人物。这部著作涉及到了许多宗教的灵魂人物,比如摩西、穆罕默德、耶稣。埃及保守的伊斯兰教徒认为这是对神灵的亵渎,于是抨击纳吉布,并呼吁相关部门禁止这本书刊登和印刷。时至今日,这本小说都无法在埃及用阿拉伯语进行印刷,只能找到英文版。
◎获奖,是认可,也是负担
1988年,纳吉布凭借“三部曲”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获奖的阿拉伯语作家。他被称为与狄更斯、巴尔扎克、托尔斯泰并肩的伟大作家,是“埃及的歌德”。然而这些荣耀在带来光环的同时,也带来了危险。
伊斯兰极端主义者一早就将他视为敌人,因为他支持以色列的和平独立。极端主义者认为他是阿拉伯世界的叛徒,理应受到惩罚。让他们更愤怒的是,西方国家竟然颁布了一个如此重要的奖项给纳吉布。于是某个极端组织声称,要判纳吉布死刑。
1994年,纳吉布遭到暗杀,所幸没有得逞。从此之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严密的保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失去了自由。可他依旧坚持反对宗教极端主义,倡导国家和宗教分开。
2006年,95岁的纳吉布去世。后人说他“是埃及伟大的儿子,是完整领悟了语言真谛的爱国者”。
“埃及之光”尤瑟夫·夏因
我还很年轻,只有82岁而已,我希望可以永不停歇地干自己的工作,最好再干10年,也许这可以让自己变得略微老些。
——尤瑟夫·夏因
◎尤瑟夫·夏因的电影目光
1926年1月5日,尤瑟夫·夏因在埃及的亚历山大出生。此时的埃及,刚刚从英国统治中独立,如同一个新生儿,步履维艰,无法完全脱离英国的掌控。而亚历山大,埃及最大的港口城市,如同这个国家的双臂,拥抱着来自不同国家的文明。欧洲文化与本土文化的碰撞、融合,都集中体现在了亚历山大。这样的成长环境,或许是尤瑟夫·夏因在影像世界中特立独行的根源之一。
然而年少的尤瑟夫·夏因,并没有打算用镜头来阐述思想,只是单纯地想成为一名演员。于是在21岁时,他来到洛杉矶电影学院,为演员梦努力。可当他接触到摄影机,才惊觉,原来透过35mm的镜头看世界竟然要比当演员更有趣。就这样,他决定当一名导演。
1986年的尤瑟夫·夏因
回到埃及后,他在朋友的帮助下拍摄了《阿门爸爸》——一部将父子亲情和埃及社会现状相结合的电影。这让他第一次成为影像世界关注的焦点,几乎是一炮而红。在此之后,夏因成为用电影解剖埃及社会的代名词,之后的所有努力与尝试都与此有关。
1978年,在锤炼多年之后,夏因用一部《为什么是亚历山大》向世界展示了20世纪40年代的亚历山大港经历的屈辱与辉煌,说尽了时局变幻和世道人心。凭借这部电影,他拿下柏林国际电影节的银熊奖,他在电影圈内的地位已然牢不可破。
在之后的几十年中,他继续残酷地揭露埃及的社会百态,甚至不惜与政府为敌。1984年,他执着地公映了一部被政府禁止的影片,结果被送进了监牢。即便如此,创作的信念也没有被击垮。出狱之后,他接连创作了《永远的亚历山大》《命运》等带有自传性质的电影。1996年,洛迦诺国际电影节将终身成就奖颁给他。这意味着,尤瑟夫·夏因这个名字,是埃及电影中的一座里程碑,是世界电影历史教科书中的一个典范。未来会有无数人向尤瑟夫·夏因看齐,沿着他的足迹,继续他的梦想和事业。
◎也有轻松的时刻
毫无疑问,尤瑟夫·夏因本身就跟沉重联系在一起,他习惯拿着镜头当手术刀,一刀刀割开埃及的基层社会,暴露更多的社会问题,像是贫穷、宗教冲突、政策缺失、人心险恶。这样的电影多达40多部。
宗教,这是在他电影中不可或缺的有机组成。他的父亲是黎巴嫩人,他的母亲有一部分希腊人的血统,他的亚历山大是多种宗教在抗衡,他自己是基督教徒。宗教多元化让他非常反感宗教极端主义。于是在他的电影里,时常看到对极端主义的针砭,比如在《命运》中,他刻画了一个被安达鲁斯伊斯兰王国的极端主义者迫害的穆斯林哲学家,毫不掩饰地将矛头对准了极端主义者。
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严苛又气愤的夏因,竟然也拍摄过轻松的电影。2001年,他拍摄了电影《亲爱的,好戏上场》,讲述了一位能歌善舞的女明星,在浮华背后倍感寂寞的故事。
寂寞的女明星,对爱情有着强烈期盼,所以几乎是来者不拒,根本不考虑那个向她示爱的男人是否真的爱她。她会迅速陷入爱河,为此可以抛弃功名利禄,远离朋友、世俗。然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看中的只有金钱而已。夏因在抨击拜金主义,却没有宗教冲突、民族大义,只是轻松地演绎了一场载歌载舞、大团圆结局的爱情故事。
2008年,82岁的尤瑟夫·夏因患病去世。人们用“埃及之光”来称呼他,不仅因为他在国际上的地位给了埃及人荣耀,更因为他在有生之年,都在用镜头指引这个社会看清黑暗,寻找光明。
1970年,报纸上的尤瑟夫·夏因。
埃及博物馆:法老的世界
去哪里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一个国家的简史,一定是博物馆。埃及博物馆是世界著名博物馆之一,有藏品30多万件,展出6.3万件,由于大多是法老时期的文物,所以又被人们称为“法老博物馆”。博物馆一个有50个陈列室,分为上下两层,一层是按照年代顺序陈列的文物,二层是专题展馆。从一层到二层,是一个系统到分支的浏览过程——带着对埃及历史的简要了解,去详细地看埃及法老的棺木和陪葬品,历史就变得无比生动。
◎简朴的伟大
位于开罗解放广场的埃及博物馆,成立于1835年,起初并没有什么规模,大概是因为埃及人早已习惯了殖民列强和外国探险家来自己的国家疯狂挖掘文物,所以对保护和收藏文物缺乏积极性。
埃及博物馆极具特色,门前便是狮身人面像的仿制雕像。
这是埃及历史上一段令人痛心的往事。从19世纪初开始,殖民国家对埃及文物的掠夺就没有停止过,更可怕的是西方很多商业、个人探险队浩浩荡荡前往埃及,堂而皇之地在埃及挖掘文物,就好像这个国家是他们的后花园一般。再加上本国人利欲熏心,将文物走私到欧美国家,导致埃及的文物大量流失海外。
在那个时期,英国、法国、德国、美国等欧美国家的博物馆里,都有大量的埃及文物。甚至一些个人藏家手中,也有几件珍贵的法老陪葬品。如今单是大英博物馆里,就有大概7万件古埃及文物,想要追讨回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在这样的环境下,建立一座博物馆是非常必要,却缺乏广泛认同的事情。直到1858年,有位来自法国的考古学家马里埃特警示埃及人:再不采取行动,埃及的文物就要被搬空了。埃及人这才猛然醒悟,决心要扩大博物馆,扩充馆藏。
马里埃特就此留下,帮助埃及人创办了如今的开罗埃及博物馆。这是一位对埃及文物有着巨大贡献的伟大学者,他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大量搜刮埃及文物,毕竟他是受法国政府委派前往北非、西亚收集文物的,而且也亲自在埃及发掘出孟斐斯的圣牛墓地、萨卡拉墓地等数十处遗迹,看上去名正言顺,可他却选择了帮助埃及人保护本国的文物。他的伟大不仅在于扩充了博物馆藏品,更在于他唤醒了埃及人保护本国文物的意识,这才有了今天藏品超过30万件的埃及博物馆。
法老哈夫拉雕像
既然马里埃特是法国人,那么埃及博物馆的建筑风格就不可避免地朝着欧洲发展,于是便有了罗马式的圆拱、爱奥尼亚式的立柱……这也应该是19世纪殖民活动的缩影。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恢宏的建筑外表下,竟然是一个简朴的展览馆——装修简朴,陈列设计简朴,感觉博物馆就是那样随意地将文物一放,没有灯光辅助,也没有详细的说明文字,甚至有的展品已经落了灰尘。看上去它更像一个货柜,堆放着历年的积压品。然而这丝毫不影响它的魅力,因为那里的藏品,都来自三四千年前,那是世界上不可复制的历史痕迹,是震惊世界的考古发现。正是藏品本身太过耀眼,所以陈列它们的建筑根本不需要雕琢。
◎来自图坦卡蒙法老陵墓的神秘
埃及博物馆一共有两层,一层按照时间陈列着上古时期、古王国时期、中王国时期、新王国时期、埃赫那吞时期、第三中间时期和希腊罗马时期的文物。一路浏览过来,就是整个埃及的发展历史,有辉煌,也有被外敌入侵的毁灭;有历史的起承转合,国家的兴旺衰败,也体现着君主的精明和昏庸。
在一层最重要的位置,放置着出土于赫拉康波里斯的纳尔迈调色板,它如同一对石盾,上面雕刻着纳尔迈王美尼斯统一埃及,建立第一个埃及王朝的事迹。调色板的正面,国王戴着象征着埃及南部的白冠,手握权杖,与敌人展开正面交锋;调色板的背面,国王戴着象征埃及北部的红冠,正骄傲地看着战败的敌人。正面和背面,代表埃及南北的统一。
在调色板之外,最令人震撼的应该是金字塔时代著名的法老雕像,比如建造吉萨大金字塔的胡夫、哈夫拉、门卡乌拉等,还有在萨卡拉建造层级金字塔的左塞王。有趣的是,在雕像旁还展示着国王的日常生活,比如和妻子的相处。
展厅中还有一座超过4米高的雕像群,是古埃及第十八王朝法老阿蒙霍特普三世和王后以及3个女儿。从巨大的身姿中可以看出他在埃及人心中的地位,这位法老年幼登基,亲手打造了第十八王朝的鼎盛时代——他打开国门,积极外交,跟巴比伦、叙利亚北部的米坦尼、塞浦路斯等国相交甚好,缔结了政治以及贸易往来的经济同盟,极大地推进了埃及的繁盛。除此之外,他修建了诸如西底比斯神庙、卢克索门农巨像等闻名世界的伟大建筑。二层是专题展厅,最受瞩目的无外乎法老的陪葬品和木乃伊陈列室。它们非常契合人们对法老陵墓的好奇心和探秘精神,所以从开馆以来就人流不息。
图坦卡蒙黄金面具。图坦卡蒙不是埃及最有作为的法老,但他的陵墓却奢华异常,也因此,他成了埃及历史上最出名的法老。
在诸多陪葬品之中,法老图坦卡蒙的陵墓宝藏最受欢迎。图坦卡蒙的统治时期,处于第十八王朝的没落时代,但后人并没有以“亡国之君”来评价他,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些政绩就离奇死亡了,去世时只有18岁。他的死因是什么,长久以来没有定论,或许是疾病,或许是意外,但更多人认为是一场政治阴谋。正是死因成谜,才让年轻的图坦卡蒙的墓穴充满了神秘感。
1922年,英国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找到了图坦卡蒙的陵墓。这在当时轰动一时。从第十八朝开始,是埃及的新王国时代。新王国的法老们,较之从前更懂得保护自己的陵墓,他们会选择在人迹罕至的深山秘谷中建造陵墓,并把入口藏得非常隐秘。然而他们没想到未来技术的发展如此迅猛,就连盗墓技术都与时俱进,各种探测仪器和工具层出不穷,尽可能地满足盗墓者的一切需要。到了20世纪,考古学家已经很难找出一座完整的陵墓。所以当霍华德·卡特找到未被盗窃的图坦卡蒙陵墓时,整个考古界都为之振奋,这成为20世纪最重要的一次考古发现。
图坦卡蒙陵墓出土的黄金座椅,座椅上的人物是图坦卡蒙及其王后。
同时,关于图坦卡蒙的诅咒,也随之而来。
图坦卡蒙陵墓中的陪葬品被一一取出,小心翼翼地运送到埃及博物馆。但事后不久,考古队和负责运输的工作人员接二连三莫名死亡,人们都说,是霍华德·卡特触动了图坦卡蒙的诅咒。
诅咒,这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可细想又觉得难以相信,但奇怪的事情就这样一件件发生着:1972年,图坦卡蒙的陪葬文物送到英国展出,埃及博物馆馆长加麦尔·梅赫莱尔因心脏病猝死;负责此次展出的承包商在展览开始前一天猝死。
不管是否跟诅咒有关,死亡总让人胆怯,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对图坦卡蒙的好奇。
图坦卡蒙最有名的是黄金面罩,开罗街头有许多仿制品,大多游客都会买一两个带回家。这具黄金面罩重11千克,纯金打造,上面镶嵌有各种珍贵的宝石,像天青石、绿松石、白石英、黑曜石、红玛瑙等,它们沿着法老的面部轮廓排列,就像用浓墨勾勒出的人脸,只是耀眼了许多。
在图坦卡蒙棺木的两旁,是两尊2米高的灵魂雕像,以象征尼罗河淤泥的黑色为主,以金箔包裹头、肩、胸和腰部。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他本人的雕像,各个俊朗非凡。让人不禁想象,活着的图坦卡蒙该是怎样一位英俊的少年。
埃及女法老哈特舍普苏特雕像
图坦卡蒙的棺木,是三重棺木套在一起,一个比一个大。里面最小的棺木是纯金打造,外面两个是镶金的木棺。棺木一如既往地是人形构造,棺盖上雕刻着法老的脸。
此外,还有许多珍奇异宝、黄金宝座、包金战车、雪花石膏器皿等,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不知道他生前过得如何,又死于怎样的不测,他的陵墓却是无限风光。这真是一个巨大的玩笑,有多少黄金珠宝,能换回一条18岁的生命。
◎“木乃伊”的辉煌
在木乃伊陈列室里的,大多是第十八王朝和第十九王朝的法老——有将埃及版图扩展到叙利亚和巴勒斯坦的图特摩斯;有埃及历史上唯一认可的女法老哈特舍普苏特。传说这位女王一直以男人的装束出现在世人面前,所以她的真实面目一直是个谜。她是图特摩斯一世的女儿,阿蒙霍特普一世的外孙女,骨子里有家族聪明强势的基因,从小就认为自己是王位的继承者,所以特别专注于权谋的学习和运用。
1512年,图特摩斯一世去世,哈特舍普苏特同父异母的兄弟继位,是为图特摩斯二世。同时,她嫁给了二世,成为王后。但二世多病,埃及的实权掌握在哈特舍普苏特手中。不久二世病逝,刚满10岁的三世继位,哈特舍普苏特成为摄政王。在摄政期间,她找了一个罪名加给三世,将其流放,她理所当然地成为埃及之王。她在位时,埃及的版图虽然没有变化,但她发展贸易,让埃及的经济抵达一个全新的高度。
至于哈特舍普苏特的死因,没有文献记载,也难以推测。唯一肯定的是图特摩斯三世长大后夺回了王权,并尽可能地消除哈特舍普苏特执政的痕迹。在三世回归的时候,哈特舍普苏特就消失了。
在陈列室里还有一位伟大的法老,他就是创造了埃及帝国的拉美西斯二世。拉美西斯二世热衷于对外战争,一度将埃及的版图扩到了西亚。他还是历史上第一个国际和平协议的缔造者——1258年,他和宿敌赫梯帝国暂时搁置恩怨,结成军事同盟。这份和平协议至今被小心地保存在博物馆内,不对外开放。
其实木乃伊陈列室,也是历史风云的省视地,人们在近距离接触历史的同时,也看到了那些曾经挥斥方遒的帝王,如今只剩干瘪的尸骨,被陈列在橱窗里,接受一批又一批游客的参观和评头论足。
法老拉美西斯二世的木乃伊
开罗国际书展
开罗国际书展,每年在开罗国际展览中心举办,至今已经举办了46届。对于出版商来说,这是一次跟世界出版商交手和合作的机会;对于读者来说,这是一个尽情享受文化大餐的饕餮盛宴;对于旅行爱好者来说,这更是一次绝佳的旅行目的地。
◎阿拉伯图书的主战场
相比起法兰克福书展,开罗国际书展的名气局限在出版业,鲜有普通读者知道并为此专程去参观。它引起的最大一次震荡,应该是2011年埃及政局变动,官方不得不发表声明,说该年书展取消。不少人才知道,原来埃及还有这样的国际书展。
事实上,开罗国际书展早在1969年就开展,是阿拉伯世界规模最大的图书博览会。在这里进行的阿拉伯语图书展览,占据世界阿拉伯语图书的3/5。
每年1月的最后一周,在清爽的天气下,书展开幕,吸引着整个阿拉伯语出版界的大亨与新生势力,以及世界各地的出版商和政府机构。每次持续3周,每天都有讲座和针对读者的阅读活动。为了吸引更多普通人来参观展览,书展还特地设置了别具一格的户外活动和烟花表演,并通过主流媒体进行报道。到了2006年,开罗国际书展的规模、参观人数,已经仅次于雄踞全球第一的法兰克福书展。这不仅归功于阿拉伯语出版业的努力,也要归功于主办方埃及文化部图书总机构(generalegyptianbookorganisation)的全力支持,它毕竟是阿拉伯世界最大的图书出版商。
2009年开罗国际书展
2014年开罗国际书展
◎“文化与革新”的2015年
2015年,第46届开罗国际书展开幕,吸引了27个国家和地区的850多家出版机构参展。本届书展以“文化与革新”为主题,并缅怀埃及的著名作家、伊斯兰学者穆罕默德·阿卜杜拉,赞颂他对伊斯兰世界的宗教和社会改革作出的卓越贡献。主办方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提醒文化的重要责任——不仅是传播知识、传承精神,更重要的是辅佐社会和文明的前行。
除了图书展销,书展还举办了各种阅读活动,比如邀请著名作家开办学术研讨会,开展文化沙龙等。有趣的是,该届书展还有一个特别的口号“赠人以书”,提倡更多人把书当作馈赠亲朋好友的礼物,传递知识和信念。
为了让参观者更方便参与,主办方提供了专门的书展应用软件,里面包含了所有参展图书的信息,以及展馆位置,同时还开通了从开罗市中心到展览中心的专线列车。
开罗国际书展对于今天的埃及来说,已经不是文化交流和分享的盛宴,更是城市名片,让更多人关注开罗,爱上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