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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之所图,如今还不能明白,但大约与林宽相关;林墨想及往事,也作沉默。

秦佩秋又对他道:“你也不必谢我,我并没有帮你什么;要谢,你该谢你娘亲,也要谢滟九。”

林墨奇道:“这是怎么说的?”

秦佩秋以指尖勾勒,给林墨看那道法景象,为他解释:“你娘亲死前,为你的十枚锁魂铃布下阵法。若你寿终正寝,便也罢了;如若你逢难横死,你的三魂七魄便会归入这十枚锁魂铃内封藏,不至神魂俱灭,也不归入轮回。我们幽独人,认为世间人皆是魂肉相就所成,那肉身死,三魂七魄若存,与有肉身的旁人,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想留便留,想入轮回便入,都是常事。”

又道:“你娘亲说她自私,无法照拂看顾你长大,也不能预料你会遇到什么,只不过世间事与人心皆难测,所以她想为你留下多一些选择的余地。”

游梦余这番心意,林墨还是第一次听说,含着泪点点头,因是在秦佩秋面前,还是忍住了不哭。

秦佩秋道:“当年你身死,归入锁魂铃的三魂七魄,却也和你那肉身一样受了重创……你那锁魂铃,滟九留下了四枚,又将那剩余的五枚掩埋在你家中旧地,以他自己的修为与安宁林府灵气,助你恢复。”

又道:“这十年来,他忙着为你找那散逸的一魄,若不是江山不夜被窃,长乐门起那仙府,你如今大概还在那锁魂铃里,不能出来。”

林墨听了,直作叹气。

秦佩秋道:“你们两个现在身上既没什么大碍,也都醒了,那就回那江山不夜去吧;我这里,有些不便留客。”

他如此坦荡明言,林墨倒也不以为忤,只可惜不能多与他交谈几句;于是先点头道扰,又谢一回。

秦佩秋只略一点头,便当应了。

但他起身走了两步,却又像是想起什么,转过脸来对林墨道:“林墨,人生在世,你有什么话要对别人说的,早说了或许比晚说了好,更比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