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让他人担起重责,得权柄之益,受权柄之苦,还不如没出息的季平风来担负。
季平风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永不及最好,也不至最差,心怀着不平,尚算乐天知命,故而能宽慰自己,抹去些许不忿仍旧过活,与一切芸芸众生相同。
这样就好,这样很好,何必贪求更好?
想起这些,他就忽地忍不住,要替季朝云问问林墨了。
“六郎觉得朝云如何呢?”
“哎?”
林墨微微别过头去,想得无奈,便拿手摸自己的鼻尖,仍旧颇觉窘迫,那脸上难免露出些不自然的神色,在季平风面前顾左右而言他。
“仲霄么?仲霄不错。”
季平风苦笑望他。
林墨被他盯着,更不自在,便讪笑,又拿手比划着,补上一句:“只比我差这么一点点。”
为着他这样自大厚面皮的说话,季平风勉强露出多一点笑容,刚要再说些什么,忽听到一句“在说什么?”
林墨“啊”了一声,和季平风一起望了过去,知是季朝云来了。
然而季朝云问了这句,林墨却不答,哪里就能知道这人这么悄然无声地就来了?显然是故意。
林墨本就不知道如何答,且不知道他是否听见刚才的说话,更不想答。
季平风也不答,却问:“何事?”
季朝云观他神色,倒也从善如流,不作追问,只道:“姐姐让我们都去爹亲那说话。”
季平风便点头,准备随季朝云一块过去,林墨安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