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见,都笑着起哄,陆不洵也觉得有些期望;唯有卫君凌在一旁听见,竟走过来,对季宁乐肃然道:“宁乐,你这么骗阿洵,不好吧。”
大家都为这话笑得更欢,季宁乐亦笑不语,唯有陆不洵险些气死,立刻就答应邀战。
但结果真如卫君凌所言,哪怕不论修为,在季宁乐手下,别说一招,半招陆不洵也未能得胜。
陆不洵为此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憧憬。
季宁乐总是和气,而且聪明,好像无所不能,没有任何事能令他不快不安。
可是,这样的季宁乐现在就躺在床上,要生不能,要死也不能。
那只是个躯壳,那怎么会是季宁乐?
天资虽高却不肯踏实努力的自己,还有那些渺茫到不存在的希望,将今日的陆不洵磨折。
陆不洵握紧了手中的青锋剑,颓然落泪。
他安静无声的眼泪,在明亮的月光及演武场上悬的灯火映照之下,被林墨看得清楚。
林墨想了又想,真不知如何安慰。
失去重要的人,即将失去重要的人,这一类苦痛,林墨曾尽数尝过。在确切的悲伤来临之前,来临之后,任何宽慰其实都无用,旁人字句如何郑重,都只会轻易牵扯心内伤处,令当事之人更痛。
“阿洵。”
陆不洵别过了头,先将一点眼泪用手背抹去:“什么?”
说的话还带着点泪音,林墨劝他:“好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