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九道:“是。”
“那么滟十一呢?”
滟九不答。
邾伯尧不解,他沉默,是因为没有杀害滟十一吗?
但也许是这张脸与曾经的滟十一太过相似,邾伯尧总觉得他们是同样的人,一般的克制内敛,沉静温柔。
当初的滟十一,就连演武场内与同修出手,都要忍让三分,以至于邾伯尧无法想象,今日之滟九竟可杀人取命,毫无怜悯。
可是偏偏又是他,如此明白坦荡,直言不讳。
滟九是如此计较与邾琳琅,或者说禹州邾氏会有如何的纠葛恩仇,仿佛觉得这件事比此刻一时性命攸关还重要些。
奇怪的人呐,他实在令邾伯尧好奇极了。
“为何呢?”
“因为如果不杀,那么死的会是我。”
心中怀怨也好,求生的本能也罢,滟九杀滟夫人,没有半点后悔。
细察他言语与神情,真不似说谎,令得邾伯尧亦不禁再度叹息。
他深知邾琳琅嫌恶滟十一,全是为林墨素来与滟十一亲厚的缘故;但如今滟十一已死,而林墨却带着杀了她的滟九来禹州求救,不管邾伯尧怎样想,都觉得实在太过离奇。
“琳琅为什么要如此针对你?”
滟九垂下眼,睫毛微微颤动,先作沉默。
但不等邾伯尧或林墨再开口,他又道:“我不用邾少门主相救,也不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但砚之是无辜的,如果你要捉拿我回去问罪,也请便,只要放他一条生路,什么都好。”
为滟九这样说话,林墨想劝,但也实在不知道如何劝起。
但出乎他意料,邾伯尧却突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