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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林墨应允,那邾伯尧便也信守承诺,悄然将林墨和滟九带回他在家中所居的小苑内,藏匿医治。

说来,林夫人为林墨之嫡母,林墨自然与邾家人也算得表亲,但其实林墨从未像自己的兄姐一般常来到此处,对于禹州邾氏的武学与医术那点浅薄知识,皆来自邾琳琅诸多喋喋不休的卖弄,以及林惠所授。

邾伯尧为他看视伤处,探查内力,便知林墨仙骨确实已失。

他曾经身怀内力与修为,但如今据邾伯尧所言,莫说他本人,便是邾氏夫妇出关,亦不能再为林墨恢复。

这样相较,倒显得林墨身上的伤那些骨折伤处,都不算是什么大事,该如何医治便如何医治罢了。

对邾伯尧的说话,林墨心内其实早有预备,倒也没再于邾伯尧之前露出什么恼怒与怨恨。

关于这桩恨事,他便是不愿想开,也不得不想开。

也不管是天道无情要如此,还是从前那错误因由得来这般造化,一切已经注定,不再重要。

“今日不死已算幸事,修为不修为的,再说吧。”

说完这些,他就服下邾伯尧所备的药汤。

“对了,滟九他……”

话没有说完,林墨就觉困顿,眼一阖,沉沉睡去,手中的药碗滚再了地上。

邾伯尧不发一言,将那碗捡走,离开去看滟九。

实则林墨也就罢了,待到为滟九检查伤口,进行治疗,才是真令邾伯尧觉得为难。

滟九已经转醒,邾伯尧为他简单看视了一番,觉那身上的其他伤处都不及金针要紧,还是应当先为他解除金针为上。

就如邾伯尧在洞窟中所探得,根除金针本就不易,而邾琳琅施布金针之法,可谓阴毒,令邾伯尧心内愧疚更多,密密细汗发于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