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从前三魂七魄不全,不让他过这奈何桥,不得投胎转世,滞留人世间,倒也说得过去;可如今他已经得回最后一魄,还是不得前行,只得被迫留在此地,林墨真不知这算什么道理?
泰山府君施阴阳判断,行真伪权衡,统管地府,是一境之主,又明察二界秋毫,他作此裁决,如何不愿与林墨说明呢?
“那你让泰山府君来,或者带我去见他,我自与他理论!”
那鬼差却不应,只笑道:“林公子且好生等着罢,在下告辞。”
说完,他便不见了,徒留林墨一个鬼,仍在奈何桥上气急败坏。
任凭林墨如何动用功法尝试,自这奈何桥头走到桥尾,再从桥尾走到桥头,也只可以后退,不得向前,没有任何办法。
也无怪乎他心乱,试问独他一个眼前无路,又如何走得?
林墨好生无奈,眼睁睁看着别的鬼怪来到桥上,又很快下得桥去,行至不见,去向地府,气恼之余都是羡慕。
他坐在桥梁冰冷石栏上,瞪着每一个路过的鬼差或新鬼,凶神恶煞地无聊。
一日,两日,三日……现在已过了足足三日,自己还要等那所谓虚无缥缈的“天命”或是“安排”到什么时候?
不得什么好吃好喝,也没什么有趣的事儿发生,这里的一切都极无聊,而且每过一日,林墨想到季朝云的时候就越多,十分难捱。
「季朝云一定在怪我。」
「季朝云此刻会是在做什么?」
「季朝云会是否被陆怀瑛为难?」
相思与担忧都是一样无解,也不得逃避,林墨真是再多一日也挨不下去。
他还想起滟九戏谑嘲笑。
「我知道了,别是那个季朝云开了金口说他喜欢你吧?唉哟哟,恶心!真恶心!」
那时候哪里会知道季朝云当真对自己情深?
那时候又怎知今日会如此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