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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秋对林鹤的厌恶,或者说对这天下所谓正道人的厌恶,是如何而起,林墨今日已尽知。

「襁褓中得功名富贵,便会一生贪求么?但此时此地,不止曾有一个林宽并非如此,我林墨亦非如此。」

任由林墨这般放肆,林鹤却似不为所动。

他们这样平静对视,林墨心内忽地想起,如今自己表情,是否也是轻蔑,是否与秦佩秋一样?

“你的眼睛,不像你娘。”

不知是何事,也许就是今日林墨的眼神,令林鹤触动,说起了旁的话。

“也不与我相似。”

“哈……哈哈……”

林墨悲恸难言,肝心圮裂,竟笑出了声。

“我与林府主,无亲亦无故,怎会相像?”

话音落,不夜出鞘,快刀停落林鹤颈侧,寒光映照他面上。

刀锋仍离林鹤肌肤寸余,却已尽知刀气寒锐。

说来也可笑,离家后的林墨,不得安宁林氏护荫,却是得来了一把好刀。

有子不肖若此,林鹤却仍旧没有动怒。

他只道:“不论如何,此事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去寻长乐门的麻烦……在这世间,你不过是一个人,秦佩秋亦不过是一个人,而天下人,是许多人。”

言尽于此,是劝慰也好,是威胁亦罢,已不重要。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认真看他模样,觉他不过行尸走肉,已无生气,日日平静待死?」

「为什么,他将一切都归咎为对另一个已逝这人的情深,貌似多情,实则无情?」

这样的人,今日死,他日死,全无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