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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了!”

知道滟九是又要急切说那些已经身染罪孽,何妨再多一桩的废话,于是不待他说下去,林墨更为不耐地打断他说话。

对滟九,林墨从未如此愤怒忘形如此过。

话已经出口,一时回过神来,对着他目光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林墨只得黯然将头别开。

是该说滟九太聪明么,还是说彼此竟无愧是好友,不必明言都怀抱同样坏心恶意?

「如果,谢正文真如他们口中所言——」

「如果,罪责只在他谢正文一人身上——」

「如果,谢正文此刻已是再无可辩解之人——」

如此简单妙法,真可笑,也真可怕。

林墨觉得自己也变得可怕,被人摆弄着,被人推搡着,好像即刻就要化作林信,甚至邾琳琅那样的人。

「助纣为孽行径,谎言矫饰话语,要如何轻易做到,又如何从容说出?」

林墨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也未曾想过做那样的人。

他不愿加害无辜之人。

这是错事,更是辜负秦佩秋与秦贺春之事。

「如果大哥还在这个世上,他会如何?」

可是,就连林宽也有救不了的,无可挽回的,譬如当年那一个,在安宁林府中无辜命丧的小姑娘。

林宽没能救得了她,还令自己短暂一生,添上多一道心伤,以致其后也不能自救。

「大哥还说过什么?」

这世间,事不可求全,事若求全无所乐。

还有,得是失,失也是得。

「究竟是要顺势而为,将诸事告知秦佩秋,还是先凭自己勉力一搏?」

若选错了,便不是一人的性命,而是更多人的性命亦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