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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事如何说得清呢?有时候教秦佩秋细想,也不知道是嫌弃此处更多,还是嫌弃人间更多,有时候竟更喜欢这清净寂寞。

此处无趣,但有游梦余。

人间尚算有趣,但有林墨。

其实,秦佩秋原本没想过会去关爱一个林墨。

自从当日遵守与游梦余的承诺,将林墨送回安宁,他就再不与秦贺春提起林墨,也不许秦贺春与他提。

可惜就好像是天意注定,要他与这孩子再遇。

「又或者,是冥冥之中,游梦余属意。」

自当年送嫁秦贺春途中相遇至如今,林墨早已是无关爱或憎的。这么些年来,照顾他,爱护他,或纵容他,都已经成为秦佩秋的习惯。

秦佩秋想及此事,不禁笑了起来,扬一壶酒,抛洒向天。

“我虽非君子,却极守诺,真是怪事一桩。”

秦佩秋又取了一壶酒,仰头饮尽,已是难得的真有醉意。

阖目小憩,不多时他便已酣然入梦。只可惜,似是在梦中,他也不得清闲。

为着一点奇怪细碎声响,他扭头望身旁,先是一惊,后又觉奇。

若是饮醉了酒,梦得游梦余归来倒不稀奇,但如今他身旁归来的,才是真的奇。

“姐姐,你忽然回来幽独是做什么?”

秦佩秋颇觉此刻似梦非梦,拿朦胧醉眼认真看着她,只见她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目光中竟是温柔又忧愁,面容也有些疲态。

“你怎么不去守着你的谢郎?”

听见这怨气话,秦贺春竖起了眉毛。

她斥道:“呸!这也是我的幽独!怎地我不能回来?”

这就对了,仍旧是那个秦贺春,脾气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