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能有今日,自然也是因为前事。
诸多事端,实则不过因旧鬼旧人旧事而起,令林墨也好,邾伯尧也罢,还有季朝云,滟九,甚至孟兰因,李梦哲,众仙门世家,全数被卷入局中。
朱厌想过,其实林宽这一局,并不惧邾琳琅相扰,反而乐得她来扰。
暂不论花未裁,那邾琳琅虽自诩聪明,也不过是棋子罢了,曾不自知;但她此时既知林宽再世,大约也警惕极了,数日来竟并未现身人前。
但不管她与花未裁此刻如何,也都不妨碍后事,毕竟如今这一局,再非天意或孟兰因所设,而是林宽之局。
谁人执白,谁人执黑,都不再要紧,林宽已不在意手中的棋子是白或黑。
哪怕今日他执黑,但若他要白子行,白子也便须得行。
“对了,那陆怀瑛如今的伤势又如何?”
林宽的语气非是关切,朱厌便道:“可算得是两败俱伤。据我看来,陆怀瑛伤重,但滟九之伤势亦不轻。”
如今是鬼非人,若滟九的三魂七魄再有损伤,势必如卫君凌般消散于天地间,再无来生可求;而陆怀瑛之伤,于内创之外,肉身躯壳亦有所损,实在难比较谁人更为伤重。
林宽一点头,不再问陆怀瑛,却说起滟九。
“倒是难为这傻孩子了,不过这几日已留他幽独清净,伤势也该有所好转吧?”
“大概吧。他的确是痴人,但也正因此,他才会与你的傻弟弟这样交好。”
“不错。他也好,六郎也好,与朝云同样,都是傻孩子。”
他们都是愿对他人留情之人,却不管他人是否对自己留情。
林宽这样应和说话,在朱厌听来却没有半点夸赞意思,就连对林墨,也似有嘲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