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心费神摧动鬼神来造那样华丽樊楼,在送赠林墨之后也作无用。他亲自为林墨筑起的,也在林墨死后亲手毁去,空留下荒凉满目。
而这世间一切,注定在明日就会化作烟云,也是同样。
林宽笑将杯中残酒饮尽,问他道:“我问你。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也会觉得难挨么?”
“什么话?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安静呢!”
为朱厌这自负语气,林宽便也继续自斟自饮,笑言:“你若这样说,那我也同样。”
他的话令朱厌又沉默,林宽再直言道:“你有心事。”
此言不假,朱厌确有心事。
对着林宽,他在想当日之好,还想旧时之梦,如何亲手堆砌,得回了一个麒麟。
但那一个,不过伪物,于是朱厌又必须将他摧毁。
欲在这天地间洒脱快意行事实在太难,便如朱厌,便如林宽,也是如此。朱厌不禁问他:“你后悔吗?”
林宽笑道:“件件桩桩,时时刻刻。”
他这样说,朱厌意外又不意外。
不意外,是那个麒麟当初不悔,今日自然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