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呢?”
“林宽师兄自有林宽师兄的顾虑,”滟九道:“而我,幸得有个砚之。”
见林宽若有所思,他又道:“我如今也知,若人不先作自救,又何故要去求他人来救?从前的我,不必你救,而今日世人,亦不必你救。”
林宽道:“你如此设计,并不怕被我识破。”
自然是怕过的,但滟九道:“不成功,便成仁。若今日身死,我亦不曾愧对世间什么。”
林宽笑道:“你已得悟。”
滟九点头:“你亦当释然。”
这一回,林宽却摇头了,再不言语,继续向前而去。
已经行过五人,他们所言,真令林宽如将半生都再走过。
除了娄昱平外,无人与他争执动手过,但却未令他感觉轻松,即便这身躯越来越轻,脚步亦觉飘忽。
林宽知道,这是因功法施展消耗,亦知是因被阵法囚困所致,还知前方尚有三人正在待他。
再走了许久,林宽终于看到了前方之人。
这也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来人。
“林宽师叔。”
他这样称呼,林宽失笑。
虽然觑见他体内一点黢黑魂光,但他确实也不似朱厌,林宽便叹道:“是如孟先生所言,那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眼前的季宁乐微微颔首,他又道:“你受他之好处,前方或仍有歧路,又有荆棘塞途。”
那个“他”,指的自然是朱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