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不知多久,略觉眼酸,她移开视线,见孟府与学宫相邻通道,门已禁锁。
也是,孟兰因闭关,季思明病重,近来并无升山问学之事,学宫也作落寞。
南芝一笑,心道往日颇觉众仙门学子吵闹,然而今日不见他们,倒还有些怀念。
她自向小亭旁的回廊处坐着,继续百无聊赖看风吹花落,神思由那诸位学子,又想到了季思明。
孟兰因所言不错,今日确是他死去的第七日。说来也巧,从前那寻常世人,不知不明生死界限,便传言死去之人,若仍有感念之事,其魂魄七日内尚可回转人间,来将心事告知。
都是些无聊传闻罢了。
南芝支着下巴,这般想着,然后便真的看到了季思明。
说他是季思明,但他非是南芝这些年来惯看的那个,而是从前那一个,与他之兄长同来升山的季家少年。
他与南芝笑着说话,道:“南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坐着?风吹着不觉冷么?快进去吧。”
南芝只当自己还未清醒,这个季思明正从她的一点回忆中幻化来。
因已经过去太多年了,那时候的季思明是个非常清秀知礼的少年,却也有奇怪的倔强。
他来升山问学,正与他之兄长季思阳一般,待一切人有礼,甚至更为严谨克制,少年老成,却只于这一件事上任性。
“不叫南芝先生,也不叫南芝姑娘,我叫你姐姐不好么?”
自然不好,南芝对他倒也有那耐心,只笑话他是傻瓜。
好在她既拂绝,季思明也未坚持。待后来他求学完毕,回转平阳,又在多年后主动请缨来这孟府协助操持升山诸事后,倒是不再提起此事了。
哎,他这样说话。南芝便也和当年一样笑道:“傻瓜,你要叫我先生啊。”
这个季思明却更为倔强,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