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帮秦意岚调好了一杯营养粉,浓稠的糊糊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腥味,秦意岚接过来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刚放下杯子,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了起来,她捂着嘴冲到了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心肝脾肺肾好像都顺着喉咙呕了出来,秦意岚两耳轰鸣浑身发软,几乎要瘫到地上去。
外面乱糟糟一顿脚步声夹杂着哭喊,秦意难受得无暇他顾,等她平静下来出了卫生间,隔壁的二十七床已经空了。
秦意望着凌乱的被褥发呆,二十七床曾经跟她哭诉过:“我不想死,我儿子才刚上初中,我爸妈都快七十岁的人了,他们就我这一个女儿,我死了他们该怎么活……”
正规的医疗手段,奇奇怪怪的偏房,能尝试的二十七床全都试过,可还是没能逃脱既定的命运,走到了注定的结局。
秦意岚神思恍惚,乐观的二十九床也笑不出来,俩人对坐无言熬到了晚上,二十七床的家属来了。
红肿着眼睛的男人平静地把床头柜和衣柜里属于二十七床的东西都收拾走了,俩小护士后脚就跟了进来。
片刻的功夫,二十七床的痕迹彻底消失了,那张病床用一副整齐,雪白,冰冷的模样静等着下一个过客。
秦意岚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看她情绪不对,二十九床僵硬地笑了一下宽慰她:“得了咱们这种病,早晚都会走到这一步,想那么多也没用,能乐呵一天就乐呵一天吧,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