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絮聰看了一眼谢府的方向,朱红的大门依旧鲜艳,青鸟飞过长空落在檐上歇脚,长出院墙的树枝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了,”文絮聰放下帘子,袖子稳重的垂在双膝上:“我们先回去。”
吱呀的马车声逐渐响起,车轮溅起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飘浮,细细小小的,风也吹不散。
因为谢知江的死讯,皇帝平阳王的冲突越发严重,京中局势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朝中大臣们明哲保身,每每退朝时大汗淋漓,汗衣能拧的出水来。
文絮聰杜行清二人自从回京,就没在见过面,但他们在宣乐门碰到了。
宣乐门有两座城墙,一南一北,本是修建用来兵事,这些年战乱平息,一时间倒荒废了许久。
那日文相“偶然”带着禁军去宣乐门打扫尘杂,刚好碰上了“凑巧”带着兵来宣乐门操练的平阳王。
文程玉在南,杜渊薮在北。
双方在城墙上对峙,阳光大好的时候,现场却如同拉紧了的弦,一触即发。
文絮聰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的杜行清,他站在杜渊薮身旁,看上去有些憔悴,这几日也不知干了什么。
杜行清当然也看见了文絮聰,他的目光移到文絮聰的身上,又含糊闪烁的避开了。
文絮聰眉目沉静,站在文相身后一言不发。
“王爷这是何意,”文程玉背着手站在城墙上:“私自带兵出营可是重罪。”
“文相说笑了,我只是觉得将士们劳累,带着他们出门吃一顿好的而已,”杜渊薮突然提声:“我帐下的豪杰们,今天吃的好不好?”
士兵们纵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