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无法掩盖的,从点滴生活细节中不难看出,吴卿来自极为优越的家庭。举止沉稳眼界宽阔,当然那些绅士风度从来不会在阮惊灼身上表现就是了。但不论谈吐教养,都是阮惊灼这种从贫民窟闯出来的孩子截然不同的风格。

那种环境下养出来的人,自然没见过这块地段上的风土人情。

阮惊灼没忍住调侃了一句:“好看吗?”

在吴卿即将爆发的时候,阮惊灼先一步远离吴卿,防止发生新一轮暴力事件。

“在这里我不和你打。”阮惊灼表明立场,嘴向后方深巷口努了努,“带你去地方,走吗?”

吴卿没动,而是重复起他最开始说的那句话:“回去。”

“别呀,现在回去教官一定还在,我可不想听他叨叨,反正处分是免不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呗。”阮惊灼小幅度拽了拽吴卿衣袖,眼睛瞟向隐如黑暗的那对男女,“如果你想在这里继续看情侣干活,当我没说。”

不知道是被上一句说服了,还是被下一句威慑到了,吴卿还是跟着阮惊灼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对野鸳鸯。

“我知道,他是不是说两小时之内不回来连你一起处分,这一套他也用不腻。”阮惊灼双手插兜,挥手驱赶聚集在灯光地下的飞虫,语气无所谓道,“说真的,从这里回到宿舍,你用飞的也要半小时以上,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他们走到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径,曲折路段没入黑暗,两侧是枯黄萎顿的野草,像极了恐怖片场景。

面前阴魂不散的虫堆,地上还有一堆堆的虫子残骸,踩上去能发出嘎吱嘎吱的清脆声响,吴卿注视着那盏油腻腻的路灯,严重怀疑对方不跟他回去是为了来这里恶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