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卿瞥了一眼旁边存在感极强的脚。
“做什么,你现在可晃不着我。”阮惊灼挑衅似的冲吴卿一笑,“而且现在有伤员,你悠着点。”
吴卿没再提安全带的事情。
不稳定的气候,使得树只能长成一米不到的高度,远远看去就像一排排营养不良的栅栏。
阮惊灼往后座看了看,晏树搂着曲文光一言不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给自己搭档吊唁。
他换了姿势坐着,往窗外看去,他眯缝着眼睛,原本随意的坐姿忽然端正起来,眼睛追随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往后看。
“怎么了。”吴卿问。
阮惊灼盯着窗外,野草疏而矮,风一吹,地上飞速爬行的黑色东西立刻暴露无遗,那是只有拳头大小的小婴儿,说是婴儿,不如说是感染者的缩小版。
像煤块一样的身体连着小一点的煤块脑袋,上面飘扬着几根长长的胎毛,像极了发霉的西瓜。
一旦注意到一个,再放眼望去,地上竟然全是丧婴。
车轮似乎轧到了什么东西,车身上浮一瞬,同时车底传来婴儿般凄厉的啼叫,艳阳天下,因为这一声啼叫,忽然暗了一度,连风都变得阴恻恻的。
嚎哭声吸引过来原本自顾自爬行的丧婴,丧婴一齐变换角度,像看到一块巨大的诱人蛋糕,争先恐后地涌上来。
吴卿手握住档杆降档提速,同时猛踩油门,车瞬间提速,轧岛一片从前方冲过来的丧婴,一时间天地失色,万鬼齐哭。
晏树抱紧曲文光,防止过于颠簸伤口崩裂,他毛骨悚然地看向窗外:“这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