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自认为,她这辈子做的最冲动的事情除了当初在论坛里面做的蠢事之外,也不过是倔强的坚持那件可达鸭吊带睡衣而已,而她心里也清楚,睡衣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根本也用不着什么冲动。
之前和之后的人生中,无论她再想要什么,可碍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哪怕把那事烂在心里沤成最烂最臭的汁液,她也忍下来了。
比如想要去申江读书,或者想要学油画而不是美术教育。
也包括想念楚肆。
虽然忘不了、放不下,可是就算再怎么样思念到难忍的地步、点开对话框一百次一千次,也绝不可能发出一个字。
这是她的无上原则。
但是,林歌现在陡然意识到,她和楚肆的相识,其实是她一手促成的。
如果楚肆不看到自己的那张画又在公园里认出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和自己打招呼的吧。
林歌看着楚肆这样熟悉到她永远无法忘记的脸,心中浮现出一种近乎可怕的感觉。所以,打从和自己一开始相识,自己其实就是和楚肆“坦诚一切”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所有事情,但是没说。
“小歌,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当时你说,要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是啊,林歌紧紧咬着牙抿唇看着楚肆,是啊,你都已经那么几年不联系我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了,可又为什么要出现呢?就算出现了,就算听我提了那件事,可不承认的话也是可以的吧?已经决定不说出来了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来?
可是,林歌也从没看到过楚肆现在的样子。
他的眼睛红红的,愧疚的恨不得整个人渺小到隐形。她又开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