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坐在楚肆身旁,垂着眼眸,一语未发。
“姐姐,你不会真要逼我吧?咱们家里现在别说是四万块,现金四千块都拿不出。”金杰不去看楚肆,只是盯着林歌。
或许是看到了林歌态度之中的悲伤和不忍,金杰的态度也更加低顺,似乎是想要打感情牌。
林歌喉头一哽,明明有许多想要骂出来的话,却不知为何这些话却被闷在胃里,她紧紧抿着唇,暗暗咒骂自己的懦弱无能。
“没用的。”楚肆冰冷的眸子像是要把金杰击碎,“我已经请了律师,直接起诉你。哦,还有你的父母。”
金杰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歌,正欲开口,林歌却猛地站起身绷着脸离开了房间。
站在警察局门口,林歌面无表情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路两旁的法国梧桐飘着黄绿色的叶子,萧瑟之感顿时涌上心头。
从前总觉得申江好像没有秋冬似的,放眼望去都是绿油油的,公园里也是,常绿植物不管是春夏秋冬都生意盎然;忽然看到这样的黄叶,才顿时意识到原来冬天是真的来了。
警察局隐没于一片老街之中,有话说,有法国梧桐的地方才是真正的申江。林歌不禁疑问,这才是真正的申江吗?
破旧的街道、大门紧闭一看就一年都不会有什么客人光顾的潮品店铺、阳台外面参差不齐甚至有些乱七八糟的晾衣杆、裹紧外套跟丈夫疾声诉苦的阿姨和拉着买菜小车缓缓往前走的老奶奶,放眼看去全是这些——莫非申江整个城市也突然之间老去了不成?
道路狭窄,小巷子门口崎岖不平的路上横躺着一大片泛黄泛白的呕吐物,路过的泰迪犬凑近电线杆撒尿,满载硬纸板的三轮车颤颤巍巍挤进小巷子,林歌提心吊胆看着穿马甲的骑车大叔,为他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