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相公!”
“穗岁,新年快乐!”
相同的话音在不同的人口中说起,就连榻上的白晴画都听见了丫鬟们低低的祝福声。
新年快乐。
她们尚且可以躲着自己偷偷的快乐,而她呢,还未好好看一眼她的儿子,她们母子二人就天人永隔,再也不能相见了。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可白晴画已经没了擦掉它的力气,任由眼泪掉落在被褥上,消失不见。
听说叶穗岁回娘家过年了,现在她一定很快活吧。爹娘疼爱,丈夫宠爱,如今又有了孩子,怎么天底下的好事全叫她一人给占去了?
她白晴画又做错了什么呢?怎么就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白晴画越想越激动,忍不住高声唾骂着老天的不公,知晓她心情不好,也没人敢进来劝,她骂了好半晌,骂的自己口干舌燥,眼皮沉沉,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夜已深,守岁的人也上床安寝,原本热闹的京城慢慢归于平静。
这时,床榻上的白晴画猛地睁开了眼。
漆黑的夜色中,她雪白的眼珠和惨白的脸色便格外骇人。
她急促地喘息着,一双手死死地攥紧了被子。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些事如现在一样,她爹比她嫁人,她偷偷逃了出来投奔沈家,姨母很热情地接纳了她。
不同的是,叶穗岁嫁给了沈轻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