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九千岁挑起她的下巴,一边细细为她描眉一边轻飘道,“咱家伺候人的功夫多得是,公主昨儿不是才领教过吗?”
沈乾没想到这也能开车,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昨晚的场景,面色顿时绯红,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都督的确棋高一筹。”
九千岁听着她的夸赞嘴角微勾,倒很是受用:“那是当然。”
沈乾默默翻了个白眼,待九千岁为她描眉画眼,点唇染胭,又挑了些发簪宝钗绢花佩戴之后,她朝镜中一瞧,眼前也不由一亮。
今日这梳妆配上她的一身碎金镶珠绯红长袄,奢靡又不艳俗,这手艺的确让人赞叹。
“只是怎么不是妇人髻?”
“那般老气横秋的做什么?”九千岁往手上擦着香膏,“公主梳流月垂星髻最是好看。”
点点鎏金垂珠顺着流月发髻垂下,在光线下折射出七彩流光,配着她嘴角的小梨涡,和初经人世后眉目间若隐若现的一丝娇媚,便是无酒也自醉。
真的很美。
安阳在皇宫中见到沈乾时,脑海中第一瞬也是这个想法,顿时心中郁结更甚。
她自认为对沈乾不错,原本知晓沈乾居然被赐婚给了一个太监,对她也是有些怜悯。
毕竟在安阳看来,女子一生所求不过是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可九千岁即不温柔体贴,又不是个男人,且性情残暴,手段狠辣,在她看来,沈乾嫁过去就是去送死的。
沦落为阉人的玩物,迟早香消玉损。
却没想到她可怜的人却同她一日成亲,还抢走了她所有的风头。
九千岁以极尽奢华的迎亲队伍迎娶新娘子的事迹已经传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朝中重臣纷纷拜贺,就怕比旁人落下一步,差点踩烂了千岁府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