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点事情根本不用我去做什么,你过去永远都在,如影随形,你以为自己逃得掉?”马特伯恩冷冷的笑着说道。
刚刚还气定神闲的秋章白脸色微微僵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看着马特伯恩,后者也挑衅一样的看着他。这是两只被困在同一个牢笼里的猛兽,互相都在找对方的死穴,希望可以杀了对方,同时又不得不一起面对牢笼外面的危险。这种关系,着实可笑了一些。
“这几天我劝你不要到处乱跑了,现在的你可能没有办法救你自己。”马特伯恩收拾了东西,转身离开了客厅。
他蓝色的眸子里看不出来什么情绪,马特伯恩是经验老道的猎人,他从来都是一击即中不给对方反抗的余地。但是对于猎犬,他很清楚什么时候该松一些,什么时候该拉紧一些。不嗜血的猎犬永远都不会成为好的猎犬,但是因为一块肉而咬主人的猎犬,只能是自取灭亡。
窗外是缠绵不绝的雨,秋章白站在窗前皱着眉,玻璃窗上好像倒映出了自己年少时候的模样,少年轻狂,不知道什么才是魔。回忆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秋章白亲眼看着年少时候的自己被马特伯恩带着,一步一步的成了魔。
“呵。”秋章白冷笑了一声,看着玻璃窗上的自己。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选的,还在这里悲天悯人做什么,当时不是早就知道如今的结局了。那时候少年轻狂而又迷茫,天赋异禀,随意剥夺人的生命,他享受带给被人的恐惧,就好像自己是死神一般。他始终记得自己最后杀的那个人,是一个毒枭的妻子,那个五十几岁的女人平静的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
“我是来杀你,你不怕吗?”秋章白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问的。
“人都有一死,早晚而已。”女人和蔼的看着秋章白说:“你还这么年轻,不应该用这种方试过一辈子。孩子,你在迷茫什么?”
狠狠的一拳打在了玻璃上,秋章白低着头死死的咬着牙。那是第一个看出他眼底迷茫的人,他曾经在年少的时候无数次的问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却始终没有答案。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逃
世上魔障千百种,偏偏心魔最难除。秋章白真正意义上理解这句话的时候,是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之后。他杀了太多人,太多无辜的人。
秋章白记得自己杀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名地下密医,这个人只要给钱就给人治病,基本上来找他的都是在黑道上混的人。秋章白跟在马特伯恩的身后,走到了一间小小的房子前面,秋章白甚至可以闻见那里的血腥味。
“害怕吗?”马特伯恩问道。
轻轻的摇了摇头,秋章白的眼睛里不见任何恐惧,有的只有对于未知的兴奋。他的确是一个天赋极佳的杀手,他喜欢做的就是挑战。大门打开,秋章白跟着马特伯恩走进了门,在马特伯恩身后,秋章白悄悄的握紧了拳头。他渴望力量,这样他就可以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而不是只能选择妥协。就像他来美国的方式,那时候的秋章白认为这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密医手里还有一个正在手术的人,这个人秋章白认识,曾经在马特伯恩那里看见过他的照片,这是一个控制整个西部命脉的毒枭。这伤口看起来像是用利器砍得,刀刀深可见骨,真的是下了死手。密医的身后还坐着两个人,看起来像是这位毒枭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