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惯冷冻虾,”谢云吐出一股酒气,淡道,“也不喜欢爆炒。”
海鲜便要吃原汁原味,只有不新鲜的虾子才需要重油重盐。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传到谢三叔耳朵里,他原本正高谈阔论,此时终于停下来望过来。
几秒后,他笑得比方才更加开心,拍着桌子对他带来的那些人道:“你们看,我就说这侄女嘴巴毒,吃什么都厉害,一口就吃出这次的虾子不行——那帮泰国佬,就是不负责,前面两次合作明明还算可以,我还讲不枉费我派那么多人去他们那边考察,结果这才第三次,便拿快要死去的虾子冻起来,骗我们生鲜冷冻!”
谢云面无表情地听着。
又喝了口酒。
此时许湛偏头看她,见近在咫尺的女人近日都有些苍白的脸上已然沾染上了一丝丝不正常的红晕……在她第三次想要举杯时,他伸手,压住她还想拿起来的酒杯边缘:“姐。”
她深呼吸一口气,拍开了许湛得手。
他无奈地又叫她:“阿云。”
她带着水汽的眸子望过来。
他微顿,声音变得更轻柔了些:“别喝了,要醉的。”
许湛的话,谢云充耳不闻,只是由谢三叔的慷慨演讲,她忽然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早些年谢云出国后,谢国平便有些身心疲惫有了放权的意思(现在谢云猜测也许就是那次所谓的食物中毒事件引起),想要专心养女……当时他把荣连街、严丰街、东桐街等几条街的商铺收租与很多东西都交给了许湛,其中便有醉仙楼。
后来不知道许湛怎么同谢三叔勾搭上,醉仙楼进货渠道这肥差落到谢三叔的手上,然后醉仙楼在他手中……
不负众望地,每况愈下。
前段时间,他来江市跟谢国平大骂陆家的人做生意不老实,给的货又贵又烂,又要了一大笔资金,说要去发展泰国的市场。
现在,他又用上了同样的说辞,去骂泰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