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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圈层层叠叠堆了过道两旁差点都要摆不下。

来的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正装,个别富太太还戴上了黑色的遮脸纱帽,他们三五成群站在一旁小声说话,三言两语无不关乎这位白手起家、后来成为江市传奇的包租公大佬。

“年前还同他喝酒,精神很好的。”

“可惜了,留下个女儿,都不知道怎么办?”

“能怎么办,人都走了。”

“哎哟,那个谢国昌蠢蠢欲动,怕是不好搞。”

……

“谢国平终于还是放不下他的好兄弟许言,现在追着他的步伐去啦,兄弟两在下面团聚,话儿女如今这样优秀……想必也是很好的场面。”

这话一出,不知道为何很是让人唏嘘,一些心软的太太们已经哭了起来。

哭声远远传入谢云的耳朵里。

谢小姐回家之后换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戴着黑色的墨镜,细跟的黑色高跟鞋很端庄,也很有气场。

只是即将落下的夕阳之下,巨大的墨镜露出的面颊皮肤苍白的近乎于透明,丝毫没有血色,唯独一双唇用了浓烈的正红色,与那黑色形成了强烈又鲜明的对比。

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其实她疲惫又憔悴。

在一道道同情的目光刺在背上时,躲在墨镜后长长的睫毛不为人知地轻轻抖动了下,女人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麻木地接受着长辈、同辈与她讲“节哀顺变”,接过礼金,顺手递给身后的马仔。

她腰挺得很直。

偶尔有小时候见过的世伯来,她才微微弯腰与长辈拥抱,其余时间,就像一座雕像似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