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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子巷糟糕的排水系统停留在七八十年前的水平,不漏才怪。

后来么,老一辈去世了,有的后代走出李子巷在也不肯回来,有的人在外面混的不太好,比如考不上医师执照的医学生,也有的人纯粹是因为落叶归根的观念太重……总之这些人陆续又回到了李子巷,开办了诊所、药铺、食品加工厂或者是零件加工厂,给巷子里的人也提供了一些工作岗位,而且铺面租金低廉,低廉到这些房屋的正规拥有者都快忘记在这寸土寸金的江市,他们每月还能收到一点来自李子巷的租金。

也把这里当做这样的氛围熏陶下,久而久之,李子巷成为了一个神奇的“圈”,外面的人不愿意进来,里面的人不愿意出去……

这根深蒂固的想法,使李子巷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三不管”地带,成为了江市“城市的伤疤”。

“——所谓的‘三不管‘,是指,海那边的人过来后拒绝承认身份,拒绝港英官方管理,而因为没有这边的身份,这边的法规条例对他们也有部分不生效,所以三方不管,才有了李子巷今日的混乱。”

谢云放下手机,问陆鸾这些是不是真的。

陆鸾说是,官方报道还有欠缺,实际上以前的李子巷赌场和夜场(类似今日低端发廊)也十分欣欣向荣,只是这些年逐渐被取缔了而已。

也没那么真的“三不管”。

“既然如此,至少排水系统应该强制拆改的。”

“多少年的建筑了,现在的管道都建在建筑、墙体内,一榔头敲下去整座楼都要坍塌的,大小姐。”

谢云听出年轻人话语里的嘲讽,带着一点点“会修水管很了不起”的轻蔑。

她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在地毯上,腿伸长了从茶几底下伸过去踢了他一脚——

看着他身体摇晃,手里的笔在试卷上划出去长长的一条,她发出笑声。

然而脚还没来得及缩回去,便被他伸手一把捉住……年轻人的手掌心带着一点点薄茧,手很大,捏着她的脚踝像是握着一团包子似的只觉得手里又软又滑,他微微眯起眼,拇指腹蹭了蹭她凸起的脚骨。

“放,放开啊!”

桌对面,她面颊迅速升温,拼命挣扎。

“还踹不踹了?”他淡淡发问,手一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