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振振有词。
让谢云见识到了,无赖的脸皮只会随着年龄变得更厚。
质证阶段,软妹被带上了庭,庭上灯光耀眼,身着中学校服的小姑娘缩着肩膀,瑟瑟发抖……
原本并未觉得此番前来有什么不对。
然而或许是眼下庭上肃穆,成百双眼注视着她,像是一股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拉扯,她的记忆忽然就被唤醒,在那个狂风骤雨的天气。
“阿爸,原本已经回到家……我们在固定窗户,突然有个叫,我们叫达叔的阿叔上门来,说是有个架子还未完成固定,恐怕会被风吹垮,让阿爸趁着台风未完全登陆,赶紧去补救。”
小姑娘的声音不大,但是因为当时十分安静,所以便也成为了当下唯一的声响,清晰投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阿爸不愿意去,大风天吊车不稳,更何况人在上面,台风这么大的风……”
软妹说着,像是完全想起那日父亲拒绝来人的模样,若他坚持一些的话……她红了眼睛。
“可是达叔说,若是架子因为他垮塌,这么些天的工白做,损失的材料和人工都要向阿爸追责,说要起诉他,说是老板说了,此时去抢救,无论成功与否事后不予追究,还有双倍工钱——”
那时候的穷人,永远都是读书少的。
三十多岁的男人哪里懂那么多呢,一下子便被威胁到了。
那么大的风天,他同工友一起爬上了十几层楼高的架子,挂了安全绳也没有用,高处风那么大,下雨天到处都滑……
一个没站稳掉下去。
另外一个本能地去拉。
整个架子摇晃着轰隆一下就倒了,两人摔下来当场死亡,还有一些在半路的摔成了瘫子,生不如死。
老板赔了那么一点点的钱,还不够买块墓地或者做个假肢,后来再要钱就要不到了,喊人把他们轰出来,还要告他们勒索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