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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

“嗯,”谢云把没剩多少的烟草扔进杯子里熄灭了,“你少摆这种‘你知道个屁‘的表情,他要图我的钱,我能不知道吗?”

“那你在这气什么?”

“遥遥,李子巷三分之二的楼都是姓谢的,今日陆容被李子巷的人团团围住,闹着要与他同归于尽,我原本应该和李子巷的人站在一起,”谢云说,“直到陆容突然点了阿鸾的名,问他作为这个拆改项目的最终负责人,有何感想。”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听上去很冷静。

路遥噎住,她是真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一茬。

“他是不图我的钱,但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想法,他说没有,”她停顿了下,“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人说什么我都信。”

留下李子巷,是谢国平的遗愿之一,如今他刚走,没道理就为了一些儿女私情,就这样摆出“人走茶凉”的不孝女。

要拆李子巷,在陆家与市里看来却是板钉钉上的,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了,这问题甚至没有协商解决的余地。

谢云说着,又有点难受,想了想又斩钉截铁:“更何况,我也没那么喜欢他,就是玩玩而已。”

她说着,拎过路遥喝了一半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喝过了酒大概是酒精上头才发热,她终于脱了外面的羽绒服。 路遥低头看了她一眼,大冬天的,她里面就穿件比睡衣厚不了多少的吊带裙,哪怕是黑暗里,两条雪白的胳膊也晃人眼睛。

目光再往下,就看见裙子的水洗标。

目光顿了顿,路遥伸手,顺着那水洗标往下一摸,就摸到了裙子凸起的内缝线……她衣服都穿反了,三岁小孩都知道分衣服的正反面。

“阿云,你怎么过来的?”

“嗯?打了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