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半个多月后,那病人药到病除,对她很是感谢,送了许多菜,水芹也终于能闲上两日了。
“师姐。”快要开饭了,水芹坐在堂屋发呆,申药捧着本医书走了过来,不好意思道:“有些地方我看不明白,你能给我讲一讲吗?”
自然是可以。
水芹的咸鱼瘫顿时消失,正襟危坐与师弟讨论起顽疾的处理方式。
许晏清进堂屋时见到的就是两人头凑着头的一幕,他在门外站了许久,都不见水芹看过来,顿时心中升起一股子难受的感觉,开口唤道:“水芹。”
“晏清哥?”水芹惊讶起身迎他,“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吃过饭了吗?”
见水芹面露惊喜,许晏清心中的难受散去了不少,扬了扬手里的卷轴,柔声道:“我来给你送裱好的诗,”说着,看向申药,“这是?”
“他是我的师弟,申药。”水芹介绍道,“这是我、”介绍许晏清的时候,她卡壳了一下,一时竟想不出他是她的谁,便道:“这是嘉通县最年轻的秀才,许晏清。”
此话一出,许晏清心梗了一下,不满又委屈地看了水芹一眼:“一下学我便过来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吃。”
水芹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委屈,只以为他是因为饿了,手自动环上他臂膀道:“今日下学可真晚,下次我得给你备些点心,可不能饿肚子。正巧今日有病人送了许多菜,今日晚膳很是丰盛,待会多吃点。”十六岁的少年,可还在长身体呢。
感受着身旁的热源,许晏清嘴角不自觉地挂上笑意,听着水芹絮絮叨叨:“你爱吃核桃酥,驴打滚,到时候给你做个两斤,等没了你再跟我讲,在下次做些肉干给你,也很香呢。”
许晏清心中一阵暖意,面上乖顺道:“都听你的。”
正巧菜上桌了,水芹坐在最中间,许晏清习惯坐她右手边,被遗忘的申药身体微僵,打量了许晏清两眼,暗暗握紧了拳头。
见申药坐到水芹另一边,看着还与水芹离得挺近,许晏清心里那股子难受又出来找存在感了,装作很是随意般问道:“你师弟不用回家吃吗?”
水芹眨眨眼,她咬着筷子,迟疑地看向许晏清,是她的错觉的,怎么觉得晏清哥怪怪的?
她解释:“师弟没人照顾,暂住在我家。”
许晏清的脸色顿时变了,想说什么,但看见申药便合了嘴,放下筷子,颇有些冷色道:“水芹,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