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许晏清与上千位考生一同进入号房。即使相信他,水芹也不免有些慌张,水烟馆的事暂时都吩咐嫣儿去做了,一心等待许晏清出来。
九日后,考生退场,不少人都是强撑着病体,一出号房便倒了地,惹得一众慌乱。
许晏清出来时面色还算好,虽说嘴皮都白了,眼睛也微闭着,像是睁不开了,但至少面上还有些红润,水芹一把脉,知他只是脾胃虚弱,便放了心。
“睡吧。”扶着他上了马车,让他躺进自己腿中,水芹轻轻哄着。
号房离宅子远着呢,还能睡上一个时辰。
车摇摇晃晃到了家门口,家里已经备好了粥菜,许晏清一下地,便被送上一碗热粥,匆忙填了肚子。回屋后快速擦洗了一番,他在柔软又温暖的床榻上一秒入睡。
“笃笃笃——”
“夫人,外面有牙行的人来了,说是找到了种果树的农人。”
水芹眼中喜意划过,轻手轻脚地出去了,果然在门口见到了牙婆和一年迈老人。
牙婆对她笑的谄媚:“这位夫人,这是我好不容易从乡野寻来的农人齐伯,他原本有一子,后因事故身亡,便没了奉养之人,一直在田里讨生活,您看……”
那年迈老人满头花白,身形消瘦,面目木讷,见牙婆这出奇的热情,还不停鼓捣着老人的手臂,水芹明了:“我这里不拘这些,就是手艺一定得好,正巧春日来了,齐伯若是无事,便在前院住下吧,先种些京城的果树让我看看。”